“内个,娘娘……”
“是或不是,很难回答?嗯?”
甄善唇瓣微勾,苍白美丽的脸上晕开一抹笑靥,魅极美极,就是好似带着剧毒的。
“是、是的。”
缺儿小身板颤了颤,乖乖地点头。
“很好。”
缺儿:“……”
娘娘,这个‘很好’是个什么意思呢?
它很方啊!
“善善,怎么坐起来了?”
甄善看向端着粥走进来的妇人,是自己那位跑路好丈夫的母亲。
先前她因为有咳疾,去甄家开的中医馆看病,原身对她颇为照顾,蓝母见她美丽大方,又温柔知礼,觉得与自己那知青儿子非常相配,才找了媒人上门说亲。
只可惜,婆婆对她是满意,丈夫却不喜她。
“娘,我没事。”
“来,娘熬了点红枣粥,”蓝母端起粥,喂给她。
甄善也没拒绝,昨天婚礼折腾了一天,昨晚又流了不少血,再不吃点东西,就算是她,也得挂了。
“谢谢娘,”甄善笑了笑,低头喝粥。
蓝母看着这乖巧温柔的儿媳妇,眼眶又湿,心中直喊作孽啊。
这么好的媳妇打哪找去?偏偏自己那个混账儿子新婚夜抛下她不说,还害得她受伤。
蓝母心中满是愧疚。
“哼!”
门外传来一声不掩怒火的冷哼。
“亲、亲家公。”
“阿爹。”
甄善看向门外穿着藏青长衣的中年男子,怔了怔,眸光有些湿,却忍着没有哭。
甄父见女儿如此,心中又气又心疼。
他走了进来,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女儿,眉头紧拧,忍着怒气,不想吓着女儿。
“善善,伤口可还疼?阿爹看看。”
甄善摇摇头,“阿爹,我没事。”
“额头都磕出了这么一个大口子,还说没事?”甄父捏紧双拳,“走,阿爹带你回家,他们老蓝家咱高攀不起。”
“等等,亲家公别生气,别冲动。”
蓝父走进来,又是给甄父赔礼,又是说好话。
“是啊,亲家公,都是我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混账,委屈了善善,是我们两老没管教好,我们这就写信给他,让他回来,好好跟善善道歉,只是,善善已经跟那不孝子拜堂了,这要是就这样回去,让咱两村的人怎么看她?还不定有多少闲话。”
甄父眼中满是火气,心里后悔极了答应这门婚事。
原本因为他老蓝家出了一个考上大学的知青少年,前途无量,女儿嫁过来,以后也能有好日子。
却不想,脑子里有知识,人却是个畜生。
但蓝母说得对,要是现在把女儿带回去,指不定别人怎么指指点点呢。
甄父一时有些犹豫。
既然确定她那位跑路丈夫就是自己的目标,甄善自然暂时不会离开这里,与他离婚。
吊死在歪脖子树上是不可能的,但走之前,怎么也要先把那歪脖子树砍了再说,不是吗?
甄善抓着甄父的袖子,笑了笑,温柔贤惠地说道:“阿爹,我已经是蓝家媳妇了,而且或许富贵是学校那突然有急事才忙着走的,昨晚也是我不小心磕到了,不关他的事情,您别气了。”
富贵是蓝煜的原名,只是他读书后,嫌弃这名字土,不配他那知青的身份,就改了。
但娘娘觉得啊,还是‘富贵’好听多了呢。
当然,要是能叫做‘狗蛋’‘二狗子’‘王八蛋’啊,那就更好听了。
缺儿:“……”那上神转世回去后,可能要羞愤得自刎了。
蓝父蓝母见甄善不仅不闹事,还反过来帮他们劝甄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十分对不起这孩子。
甄父犹豫地看着女儿,“善善,你若是不想……”
“阿爹,我没什么不想的,富贵是咱镇这边的骄傲知青,公公婆婆人又好,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嫁过来。”
甄父沉默许久,“好吧,若有什么事情,就回去找阿爹。”
“阿爹别担心。”
“嗯,”甄父点头,拿出两个陶瓷小盒子,“这是伤药和祛疤膏,你记得按时换药,伤口最近千万不能碰水,在疤消失前,也别吃酸涩这些东西。”
甄善接过盒子,“我知道的,阿爹。”
原身也会中医,她的医术是甄父手把手教的,就算阿爹不说,她也能治好自己的伤。
只是一片慈父心,她自不舍得拒绝。
甄父跟甄善再说了几句话,才回去。
蓝父跟着出去送他,蓝母坐在甄善的床边,拍拍她的手,“善善,谢谢你。”
“娘说什么呢?我们是一家人,怎么还说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