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你的骑术太逊了,要不然你在这边等着,老子把孙可旺捉回来给你杀?”
唐节勒了勒缰绳,等王珰赶上来了,他一手拿过王珰的缰绳,牵着他的马继续跑起来。
“不,我能行。”
王珰又挥了一鞭,跨下的战马勉强快了一点。
他依然显得有些笨拙。
这支楚军骑兵仅有一千余人,是唐节仓促中调集的亲卫营精骑,正顺着涪江往下游狂奔,要避过与李如靖交战的地方,渡河到西岸追击孙可旺。
前方的将士速度渐渐减下来,待王珰好不容易策马赶上前,只见湍急的河流上已搭起了一座简易的浮桥。
说是浮桥,却实在是太简易了,不过是铁索横江上面搭了几块木板。
“渡河!”
唐节一声令下,楚军骑兵便开始渡河。
王珰看着他们策马冲在那窄窄的浮板上,一颗心就跳得厉害,只觉手脚上有股麻意上来,握缰绳都握不紧。
“我……我要是控制不好马……是不是掉下去被江水冲走?”
他喃喃了一句,一回头,却不见洪承志。
这次出来的太急,把这个护卫都甩下了。
有个士卒问道:“五公子不会水吗?”
“我有个堂弟就是被水冲走的……”
好久,等一个个骑兵奔过浮奔,轮到了王珰。
唐节这次却又不问王珰要不要留在东岸了,竟是顺手就在王珰的座骑上一拍。
“去吧,很简单的。”
王珰一愣,本来还想问“我可以牵着马走过去吗?”跨下的战马已经向前冲去。
他看到那窄窄的木板在江面上摇动,看到马蹄一下一下踩在上面,随时都像是要踩空掉下江里。
他闭上眼,感受着江风的呼啸,江水的滔声,忽然觉得也没那么害怕了。
——这辈子朋友都么多,他们都在做事,唯独自己每天怕这个怕那个的,现在两个朋友已经离世,也该轮到自己出来做点什么了。
王珰心里想着这些,再睁开眼,只眼跨下战马已从浮桥上跃起,踏上了坚实的土地。
“过江的快往前让让,后面的快跟上……”
周围的楚军大喊着,王珰迅速策马跟上前面的队列,他自认为比那些动作敏捷干练的士卒也差不太多……
~~
唐节并没有直接追着孙可旺,而是选择从侧面包抄。
只有从侧面包抄过去,他才能逼得孙可旺无路可逃,必须与他干上一仗。
他行军打仗就是这样,出来了就比必干上一仗。
追了两日之后,唐节下令在泸州西北方向的玉龙山附近停下来,让将士休整。
王珰下了马,感到两股都磨出水泡了,一瘸一拐走向唐节,问道:“我们还有多久能追上孙可旺。”
“我们已经在孙可旺前面了。”唐节道。
他微仰着头,神情冷峻,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威风凛凛。
本来王珰刚被这句话震惊到,不知为何,一看唐节这故作高深的神情反而把震惊感卸了大半。
“你是说,我们已经绕到孙可旺前面了?我们有这么快?”
“看着吧。”唐节淡淡道。
王珰只好点点头,过了一会又问道:“对了,你这次怎么没有带你的长槊。”
“区区孙可旺,还不配我亲自擒他。”
“哦。”
王珰又留意到,军中有好几个骑士的马背上始终载着些黑乎乎的东西,此时终于肯搬下来了……
~~
孙可旺率着两万本部精骑,保持着一个适当的速度南下,以免浪费太多的马力。
哪怕他嫉妒李如靖,却还是相信李如靖的能力足以抵挡唐节五六天甚至更久。
他认为时间还很充裕,于是从容南下,而他派出去的探马也并未发现身后有追兵。
直到快行军至泸州附近,这才听到探马的回报。
“报!前方发现楚军……”
孙可旺又派人打听,待听说仅有一千余骑守着前面的小山坡,他感到愈发不悦。
比起李如靖,楚军显然是有些小瞧他的,区区一千余人也敢来追?
孙可旺别无选择,只能与这支楚骑一战,因为西面还有沱江,他如果想避开这支楚骑,要么直接渡江,还是会被半渡而击;要么掉头回去,那只会耽误行军速度,被更多楚军追上。
好在对方人少,打就打吧。
孙可旺决意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厉害。
他下令稍作休整,很快就让士卒上马,向前迎战。
待看到那少得可怜的千余楚军在山坡上排开列阵,孙可旺还不由得摇头冷笑了一句。
“唐节,你他娘越来越狂了。”
~~
“杀啊!”
大西军气势汹汹向着楚军杀去。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