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晋王今日又不会再见自己。
然而,前方一名太监小跑上前,喊道:“贺大人,陛下召到你乾清宫”
乾清宫,贺琬踏步走了进来。
这一刻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从昨天到今天,有太多次希望落空,但他终于还是站到了王笑的面前。
这殿内冷冷清清,只有他与王笑,以及帷幔后的皇帝。
“晋王,我”
贺琬有太多话想说,但当着皇帝又不知怎么开口。
王笑走上前,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拉着他一直走帷幔,按住他的头。
“看,这是什么?”
贺琬被摁着头,目光看去,看到了一个木头雕像?
匆匆一瞥之后,他的头被王笑摁着,正对着那龙椅。
“陛陛下”
“我问你这是什么?”
“这是龙椅?”
“是鎏金,是汞。”王笑道,“知道什么叫鎏金吗?抹金泥涂器上,以炭火温烤,使水银蒸发,是为鎏金。”
贺琬只觉脑袋里一切迷糊,这边还在想着眼前的陛下是一个木头?完全不明白王笑在说什么。
王笑又道:“知道为何连陛下的龙椅都不是真金的吗?因为我们没那么多黄金,因为我们楚朝现在年产黄金不过万余两。”
“臣罪臣不明”
“来,你不是能耐吗?三百年白银战争知道吗?金本位与银本位知道吗?知道我为什么发行宝钞?知道什么叫信用本位吗?你有能耐找银子是吧?去把加利福尼亚的金矿占下来啊,去把各大洲殖民了啊,或者换点粮食、火器也行,你贩卖黑奴赚了什么、又付出了什么你算过了没有?”
王笑说着,拎着贺琬,重重将他摔在地上,又是一脚踹上去。
“美洲金矿产地的发现、土著居民的被剿灭、被奴役和被埋葬于矿井、对东印度的征服和掠夺、非洲成为猎获黑奴的场所标志着资本主义生产时代的曙光。”
他低声地喃喃念叨着,又道:“你倒好,问都不问我,自作主张地参与进去,赌上我们泱泱大国的名义,去给西方资本再增添一缕曙光。金矿产地在你手上吗你就贩卖黑奴过去、你手上有殖民地吗你就以为你是资本了?过着给人打工的命、操着资本家的心,帮助人家挖矿、让人家大搞金银套购,你比清政府还蠢”
贺琬挨了两脚,也不敢爬起来,只是应道:“晋王息怒,臣所做所为皆出自腑腹忠心臣只是想替晋王把”
“闭嘴,我气得是你不忠吗?我气得是你的愚蠢和短视,你一边做着祸国殃民的勾当,一边还自我感动,心里嘀咕着我假仁假义和滥好心,自以为是地差点把家国拖上一条积贫积弱积恶的不归路。你但凡问我一句,一句就够了,我有你这样蠢的同伴,你还叫我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