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瞄去,见小柴禾那表情分明是对王笑崇敬到极点,他一颗心就开始往下沉。
装的吗?出生入死,到头来连个爵位都没混到,真甘心给王笑当狗?
心里安慰着自己,马伯和却是向杨全望使了个眼色,轻轻地摇了摇头,意思是:“别轻易开口,免得露了馅,这人不简单。”
那边小柴禾与许顺又聊了一会,许顺说到以后想要过怎么样的日子。
“哎,要是有十数顷良田,一年到头什么也不做,收个千两银子的地租,岂非快活?哈哈,让诸位见笑了,我老许就这点出息”
就是这一刻,马伯和迅速瞥向小柴禾,观察他的反应。
“”
毫无反应。
反而是崔老三随口应了一句:“往后收不到的,我劝老许你别买。”
马伯和心中微哂。
你们功如开国功臣,王笑却一亩地都没给你们分,每月领那么一点俸禄,怕是还不如许顺有钱吧?
呵,两个穷酸武将,充什么大户
这是三五两银子就能买下一个人的年头,但有些王公伯侯,随手一划就是数千顷的良田,一年数十万两的收入。
但偏偏人家小柴禾就是兴趣缺缺的样子,让马伯和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这夜酒宴到了快结束之时,小柴禾忽然向许顺问道:“老许,今夜你请我喝酒,花了多少银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荷包来。
许顺尴尬道:“这我请柴指挥使喝顿酒,哪计较这些”
小柴禾语气突然一冷,淡淡道:“兄弟间喝酒,谁都不在乎那几个酒钱,但你这大宴不一样,不好意思,兄弟官职在身,不敢让别人请。
这名酒我喝也喝了,美人我摸也摸了,小牛犊和熊掌我吃也吃了。说吧,多少银子?”
说着,他还瞥了马伯和一眼。
马伯和连忙低下头,故作惶恐状。
许顺吓得不轻,道:“这六百两。”
小柴禾默默把荷包又放回了怀里。
你娘,平时喝酒,一两银子都能喝到吐。
马伯和表面上还很惶恐,心里却微微冷笑起来。
六百两哦,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你再凶啊,穷鬼。
然而,只见小柴禾从腰间取下一把钥匙,丢给一个心腹,道:“你去我家里,叫我管家带你到库房取六百两银子来。”
“是”
小柴禾又看向马伯和,道:“说,想求我什么事?”
这是他今夜与马伯和说的第一句话,但语气冰冷,显然非常不悦。
坐在一旁的杨全望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脖子上起满了鸡皮疙瘩。
他已经明白马伯和为什么要叫自己来坐陪了,这是万一身份败露,要自己护着他杀出去的意思啊。
你娘,来之前说得信誓旦旦,什么弄瞎王笑的眼睛,结果却是这样
马伯和微微一愣。
他的手放在袖子里,还捏着一张一万两的银票,但最后还是没有抽出来。
他感到巨大的危险,转念一想,忽然跪倒在地。
“草民有罪,家父今早失手打死了家中的一个婢子,但听说如今这事与杀人同罪。草民不知如何是好无奈之下,听说许大哥今夜要宴请柴指挥使,这才想央着他替草民说话”
小柴禾盯着马伯和看了一眼,好半天,没看出这人神色有异。
他冷哼一声,淡淡道:“你自己报官吧,今夜这酒,是老子请你喝的。”
他已然完全没了喝酒的兴致,嘟囔了一声“扫兴”,拂袖而去
“好险。”
等散了酒宴,马伯和回到家中,不由轻呼了一声。
“我好不容易才接触到柴青禾,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人,怪不得连温容信都在他手底下失手。”
杨全望道:“幸亏公子反应敏捷,他没起疑吧?”
“不,他有可能起疑了。”马伯和道,“去把所有关于我真实身份的线索全都抹掉,把我表面上的身份做全。”
“是,可是哪来的老爷打死婢子之事。”
“有什么难的?现在去打死一个婢子,再去告诉那个扮作我爹的百户,不想连累他的家人就畏罪自尽吧。”
“公子高明。”杨全望招过一个心腹吩附了几句,随手就把这事办了。
他又踱了两步,沉吟道:“我不明白,我们收买别的官员无往不利,今夜为何为会失手?莫非柴青禾早有察觉?”
马伯和摇了摇头。
“这种事有时候就差那么一点。柴青禾那人,一看就是以前没吃过这种规格的酒宴,不懂得花多少银子,跟我充大头。
呵,今天他要是拿不出那六百两,你且看他人呐,有时候为了一时的脸面,就能毁了一辈子的前程。”
“可我看他拿出那五百两,似乎并不为难的样子。”
马伯和想了想,道:“不错。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