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看怎么回事”
苗得福一路登登登上了一座酒楼,目光看去,只见远处的海面上,一排大船已显出了身影。
“建虏来啦!”有人扯着嗓子高声大喊
码头上一片混乱。
苗得福则是愣愣看着远处几艘战船与建虏船队海战的场景。
“这就是打仗吗?”
他一时看得出了神。
只见登州炮台上远远吐出火炮,溅落在建虏的海船附近,巨浪涛天
忽然,更远处的海面上又有几艘战船驶来,向楚军水师的后方包抄了上去
战船不停地晃动着,炮火轰鸣声响个不停。
高延看到楚军的船支虽然不多,但也算有防备,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其实偷偷送了两封情报出去,一封被孙仲德劫下了,却还有另一封送到了山东。
哪怕如此,从旅顺到登州这短短八十海里,情报比孙仲德的水师快不了几天。
楚军仓促应战,已阻止不了天佑军登陆了。
顶多就是趁着海战,疏散百姓与商贾进城,减少损失
然而,当看到有舰队开过来支援孙仲德,高延愣了一下,心中惊道:“哪来的船?”
指挥舱内,孙仲德哈哈大笑。
“陈东铭没有让我失望,佛朗机人果然来了!”
赫克托号领着船队破浪而来。
揆一拿着千里镜望去,见登州的炮台已全部掉转炮口打向清朝的舰队。
他才不在乎这些人互机打来打去,他要的是趁机削弱贺琬的水师力量
弗雷德里克揆一,瑞典人,为谋生路,他早年到了荷兰东印度公司任职。出色的能力使其在政界展露头角,经历各种职阶,成了琉球总督。
荷兰东印度公司已在琉球盘据了三十余年,将琉球作为对东亚进行掠夺性的贸易的基地。
他们对琉球进行殖民统治,同时掠夺的原著民,并在闽、粤收购米、糖、生丝、瓷器转运各国,牟取高额利润。
揆一相信,只要不出意外,若干年后自己就可以在巴达维亚当上大总督,统治整个荷属东印度地区。
但如今,另一政权的崛起已严重危胁到了荷属东印度公司在东亚的利益。
那个叫贺琬的楚朝总督这两年一直在抢占着他们的市场和殖民地,还不止一次地攻击荷兰的商船。
早在去年,贺琬似乎就有攻打琉球的计划。
揆一也曾打算与对方寻求和谈,但对方开出的条件是让人绝对不能接受的。
放弃在琉球、澎湖岛,以及日本长崎,甚至在吕宋的殖民地?
这怎么可能!
揆一知道,自己和贺琬之前早晚要有一战,用这边的话说,叫一山难容二虎。
前阵子,楚朝的另一个总督陈东铭却又派人来联络他,要共同击败贺琬,并把登州作为与荷兰通商的据点
现在看来,陈东铭果然没有骗自己。
登州空虚,贺琬并不在他的老巢。
揆一猛地把手中的剑挥落,喊道:“调整炮口,轰击登州炮台!”
“轰!”
炮弹击在登州炮台上。
接着,又一枚炮弹落在码头上轰然爆炸。
“快啊!快进城”
人群中一片混乱,胡姬们吱吱喳喳地大叫着散开跑开。
马匹受惊,四下乱窜。
苗得福四下看着,并没有马上随人潮向城门逃跑。
他在找自己的掌柜和东家。
他觉得白家待自己还是不错的,每个月发着工钱。
嗯,也只是每个月发着工钱而已
“白掌柜!白掌柜公子,你们在哪?”
四周都是一片喊叫声,苗得福被人群推搡着,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白六公子
“放开!你们这群蠢女人,快放开我!”
白俭孝很生气。
刚才有炮弹就落在不远的地方,炸塌了一栋房子。
然后人群完全混乱起来,他想要跑,却被几个胡姬一把拉住了。
叽哩咕噜叽哩咕噜的,她们说的什么他也听不懂。
译者也走了,脚夫护卫也被冲散了
这几个胡姬背井离乡大老远过来,本来就惶恐不安,遇到这种情况都不知发生了什么。
她们只知道自己是这个英俊的东方男子买来的,只能依靠他了
“放开我啊!你们这些蠢女人进城懂不懂!进城!进城”
“轰!”
又是一声巨响。
白俭孝被拉扯着摔倒在地,有人踩在他身上,耳边还是一群女人也不知在说什么的尖叫声。
他觉得自己要和四哥一样死在女人手里了
下一刻,有人一把拉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