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互相看了看印信,病汉子忽然低声道:“到那边说,有人在看我们。”
“那是我的同伴,江南来的的石梦农先生。”
病汉子一愣,沉吟起来崔镇抚麾下,第五千户所,编号八六三一的那个人是
“你是苏简?”
“正是卑职,总旗大人也知卑职之名?”
病汉子皱了皱眉,脸上浮起些失望之色,又四下看了一眼,盼着能遇到别的同伴。
他想了想,带着苏简穿过人群,走到两个年轻人之间,低声吩咐道:“你们看着点,我和他谈话。”
“是。”
接着,病汉子向苏简道:“你违了军法,依例我要带你回去治罪,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苏简脸色一变,低着头道:“卑职知罪,但当此时节,请总旗大人给卑职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你把印信给我。”
“是”
病汉子接过印信,道:“你被革职了,随我回济南论罪。”
“是,请大人信我,我不会逃的。”
“知道,从我个人而言,还是佩服你能刺杀王桦臣。你手上可有情报?崔镇抚他们可还安全?”
病汉子仔细查问了许多细节,低头思量起来。
好一会,他招过另两名番子,对他们以及苏简吩附。
“我奉柴指挥使之命,将几封重要文书交给靖安王,没想到半路被建虏掳来。这两日建虏必要驱我们攻城,我会找机会逃跑,你们注意看着,若我死了,务必拿着我身上的东西南下交给靖安王”
三万余难民汇聚在一起浩浩荡荡,隔着人海,营中另一个地方,余从容皱了皱眉,道:“连一般乞丐的脚都没你这么臭。”
“这你就冤枉我了,我上个月刚洗过脚,臭不过乞丐。”
说话的人相貌有些丑陋,身上却有股威严之气,正目光炯炯盯着不远处一个有些粗壮的女子。
片刻之后,一个汉子挡在这丑陋男子与那女人之间,阻住了他的目光。
“魏几悦,你为何又盯着徐姑娘看?”
“我是在想,邯郸县令如等无能,治下出了邪教都不知道。”魏几悦道,“若在冠县,我绝不可能任她招揽数十教众。”
“闭嘴,你上任多久,人家上任多久”
余从容听着,眼中闪过些鄙夷。
大言不惭的小小县丞,还是被罢免的。呵就这,已是山东公务考试出来的小吏当中拔尖的了。
倒是那叫莫乾的锦衣卫小旗让余从容有些忌惮。
当时他带着妻儿随从躲在山间,正遇到这伙人策马而过。余从容自觉隐藏得颇好,没想到莫乾眼力非凡,竟是发现了他。
莫乾他们本伪装成商队,好巧不巧,其中有个锦衣卫番子是何家远亲,与余从容、何氏正好相识。
“咦,书涯,你不是随族长去了济南了吗?怎么成了行商”
“咦,表姑、表姑父,你们不是留在京城吗?怎么到了山西”
余从容虽不愿投效北楚,但这种情况下,心知莫乾等人也不会再放任他南下,免得露了消息。
不得已,他只好自称是有称报国之志,又说了解北方地形,愿为他们引路。
这一路而来,魏几悦每每以审视的目光相看,让人不爽
今天他们遇到清军,不敢妄动,也被带到这里与难民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