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行踪,出巡了大半月也没遇到什么危险。
没想到今天却是让人砸了头。
莫乾只感到无比郁闷,心道靖安王老是这样乱走,怪不得耿将军负责防卫时被一贬再贬。
自己都已经被贬成小旗了,再出点事情,岂不是要被打成在大头兵?
接着,只见小楼里一个女子跑下来。
莫乾连忙丢下黄糕,挡在王笑马前,执刀喝道:“什么人?!”
他目光看去,见这女子二十多岁左右年纪,大手大脚,五官也稍有些粗犷,显然是习过武的。
莫乾心里登时就突了一下,微躬着背,紧张防备。
那女子却是盯着王笑看了一会,又眨了眨眼帘,继续盯着傻愣愣地看着
莫乾再一看她,却又觉得这女子明明长得不算好看,却偏让人觉得有股莫名地风韵,那眼含桃花,春心甫动的样子,竟还蛮有女人味的
“问你呢,什么人?!”
那女子看也不看莫乾,只盯着王笑,先是“哎呀”了一声,接着道:“这位公子可受伤了?奴家正支窗户,不小心打到公子,公子勿怪。”
她长得粗犷,声音却是细细的,如同小女娃一般
“没事。”王笑淡淡应了一句,心道这是个娃娃音。
莫乾还在防备,又听王笑向自己轻叱道:“大惊小怪什么,粮费吃食,走了。”
“是。”
莫乾忙捡起地上的黄糕,拍了拍丢进嘴里,牵着马跟着王笑走了一会,转头看去,皱了皱眉。
“王爷,那女人还跟着我们,会不会是刺客?”
“要是刺客我都已经死了。”
“这卑职守卫不周,请王爷治罪。”
“我不是在怪罪你,是叫你别一天到晚大惊小怪的。”
“是。”莫乾应着,腹诽不已。
卑职之所以大惊小怪,就是因为靖安王你太随便了啊。
“王爷,那女人怎么处置?”
“不要理她。”
王笑说着,随手又把面巾戴上,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楚代兰陵王。
他想着要是把这比喻告诉眉儿、芊芊、缨儿、小竺、明静、朵朵她们一定会菀尔一笑。
那边辛宜学也回头看了一眼,心想靖安王可真是楚代西门庆
是夜,一名老者带着一个大汉走进邯郸县中一座小楼。
小楼里只坐着一个相貌平平无奇的小姑娘,正在雕刻佛相,见他们来了,起身唤道:“老祖师、掌柜,你们咋来了?”
老者也不应,反问道:“圣姑呢?”
“圣姑下午出去了。”
“这种时候还出去做什么?”老者带着大汉在厅堂里坐下。
小姑娘给他们倒了杯水,应道:“俺也不知道。”
“等圣姑回吧。”老者皱了皱眉,与汉子闲聊起来
“河北也是呆不下去了,我们得尽快带着教徒们离开。”
小姑娘插嘴问道:“为啥子呆不下去?俺感觉呆在这蛮好哩。”
老者叹息一声,掐着指头算了算,眉头皱起来,道:“老夫在郓县韬光养晦,本以为山东必有大乱,但没想到自从王笑来了山东,传教是越来越难哩。这才让圣姑到河北来,偏偏那王笑又把广平府也占了下来”
“然后哩?”
“当然是越乱的地方越好传教,广平府已有由乱入治之相,不好呆喽。”
小姑娘道:“隔壁的山西最乱哩,老祖师咋没去山西传教?”
“咋没去哩不是老夫是说,前些年老夫在山西发展了不少教众,那地方战乱横行,天灾不断,传教方便。后来啊,不是鼠疫横行了吗”
“老祖师不是有香灰吗?喝下去不就治鼠疫了吗?”
老者微微一滞,点头道:“不错,正是老夫请了弥勒佛驱除鼠疫,又佐以香灰,这才治好了山西的鼠疫。但老夫也要给别处百姓带去安乐,所以这两年又回到了郓县。”
小姑娘连连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哩,前阵子官府给我们发药哩,说是什么宋大夫制的防温疫的方子,那官差还说鼠疫是朝廷治好的”
老者道:“狗朝廷胡说的,不要脸。”
闲聊着这些,正有些不耐之时,门吱吱呀呀被推开。
三人警惕起来,转头看去,却见是圣姑回来了。
月光下,老者敏捷地感觉得圣姑的脸色与平时不同,脚步也轻盈了些。
“你去哪了?”
“没去哪,你们咋来了?”被称作“圣姑”的女子声音细细的,这时说话却有些气势。
“得走了,明天城门一开,我们就离开邯郸,圣母请连夜通知教众,分批走”
“走?为啥要走?大锁哥你说,咋过来了?”
老者身后的汉子终于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