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认识王笑吗?和本宫说说他以前都做了什么”
刘安没想到自己居然逃过了一劫,并被调到了慈宁宫,还得太后娘娘称赞了一句“是个有忠心的奴才”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清朝的主子们当了主子,反而更喜欢让对前朝有忠心的人效忠。
另外就是,如今的太后对待奴才可比先帝当年好得多,先帝简朴,多次剥减宫中用度,对待宫人也多有苛责如今的太后娘娘却是时有恩赏,比如每次值夜,都会派宫人来赏些吃食。
人心都是肉长的,谁真对刘安好,刘安就更愿意给谁效忠虽然偶尔他也感到茫然,觉得自己太没有家国大义了。
这几天刘安也在想王桦臣被刺杀的事,想着也许有天自己也要被义士杀掉。
但谁会来杀自己呢?自己投降不投降的,谁在乎啊
这个小太监就这般苟活着,他心里还藏着一件秘事太后娘娘喜欢听驸马爷的事
所以今天一听彩烟在那乱说,刘安就知道,要是那些话传进太后娘娘耳朵里,一定会要了彩烟的命,只好出手救救她
又过了两日,刘安在殿外又听到里面的太后娘娘发了火。
“嘭”的一声,又是一个瓷瓶砸在地上。
刘安只好拿着扫帚去扫。
他偷眼瞥去,见案头上摆着几双女鞋,有花盆底的旗鞋,平鞋的软鞋,还有小小的金莲鞋。
一看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太后娘娘自己就是一双天足,所以最讨厌女子缠脚,可以说是深恶痛绝,最近京城缠足之风愈演愈烈,估计没能禁止住,她终于是雷霆大怒了。
“这些人是在向本宫示威吗?!传本宫旨意,再有敢缠足的,杀无赦”
苏茉儿道:“娘娘息怒,这此事怕是不妥,若要处罚缠足女子,却又分辨不出是在禁令之前缠的还是在禁令之后缠的,召令一下,必成乱政。如今天下未定,睿王尚不敢马上勒令全民易发,民间若不愿剃头者,不必强其情。剔发尚且如此,何况缠足?不如等天下平定再说”
刘安耳听着太后与苏茉儿议论,想到倘若要杀那么多人,他也觉心中不忍,拿着扫把就跪下来,道:“奴才有罪,奴才听到了太后说话,请太后赐死。但奴才以为,那些汉人自己傻乎乎的,祸害自家女子,岂好让太后娘娘为这些蠢材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恳请太后娘娘息怒”
那边布木布泰没有说话,刘安更觉惶恐,磕了两个头又道:“依奴才看,这些人绝非是在向太后娘娘示威。实是因为因为睿王喜欢有气节的人,比如这次他一心招降石梦农,闹得连奴才都知道了。太后娘娘你想啊,一个楚臣投降了,再一看,见主子们更喜欢硬骨头,那他不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吗?这也不对,那也不对,谁知道这睿王到底要人怎样。”
他这话说得故意显出些滑稽来,布木布泰似乎讥笑了一声,道:“起来吧,又不是什么机密,听了就听了。”
布木布泰才懒得管汉人女子缠足好不好,之所以发火,无非是她个人讨厌小脚,又觉得受到了示威。
刘安的一席话正劝到了她心中所想,于是她也不太生气,让这奴才扫了地便挥退出去。
刚才本就是气话,布木布泰想了想,又向苏茉儿道:“此风不可长,为免上行下效,传令下去,旗人女子严禁缠足,以缠足女子入宫者,斩。”
“是”
正说着,忽有宫人快过进来,低声道:“娘娘,不好了,清水坊那院子起火了”
布木布泰脸色一变,唰的一下站起身
“娘娘放心,小阿哥无恙。”
苏茉儿走到轿前,把怀里的孩子递过去。
布木布泰忙把孩子接了,柔声安慰了几句,摸着孩子脸上的泪痕,只觉心疼得要死。
良久,她把孩子递给奶妈,脸上泛起可怕的杀意。
“查清楚没有?谁放的火?”
“还在查”
此时府院里的火已被扑灭,隐隐还有余烟在冒腾,到处都是一片哭哭啼啼。
孟古青又跑过来,扑在布木布泰怀里,用蒙语哭喊道:“呜呜姑姑,我不要住这个地方了,京城里明明还有更好的院子”
苏茉儿道:“格格,不要哭喊,主子是微服出来看你的,和主子说是怎么起了火?”
“呜呜我也不知道”
布木布泰不喜侄女这跋扈性子,皱了皱眉随口安慰了两句,心里沉吟着到底是谁放的火
不应该有人知道自己的儿子藏在这里,那是冲着孟古青来的?为了破坏福临的婚事?
忽见那边有人抬着担架从府里出来。
苏茉儿于是道:“是那人拼死救了格格和小阿哥。”
“抬过来。”
“娘娘那个被烧得不成样子,不看为好。”
“他既救了本宫的侄女与我也是刀山血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