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个垃圾。”
王珠没有说话,眼神中却有些震惊。
“你敢刺杀太子,我觉得你够狂够傲。但其实你只有恨,你心里还是敬畏皇权,和这世间所有人一样。你们觉得当皇帝好了不起啊,天下至尊。你们也就这一点境界,竟还敢以这一点境界来捆绑我?
皇帝?天子?真龙?不过就是就是一个编织出来骗人的名头,我的权力来自于哪里我自己知道,我要做什么我自己知道,不需要你们用你们那被礼教束缚了千百年的准则来要求我。
我要当皇帝也好,不当皇帝也好。那个位置在我眼里根本就无足轻重,它从来不配成为我的目标,也不值得我去争去抢。要用的时候拿来用一用,碍我事了就一脚踢开”
王笑说到这里,随手又拿起一个花瓶。
他把花瓶举高。
“皇位就像这个花瓶,你们看着它很高,看它光泽鲜亮”
秦玄策眼皮一跳,张了张嘴。
那是我娘子特意挑来配这个茶几的
接着,他看到王笑松手,“嘭”的一声,那花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明白了吗?我的权力在我,这花瓶有多高,那也是我提起来的。那所谓的皇位有多高,只看我愿意把它举多高。”
王笑用脚尖踩了踩地上的碎片。
“就这么一个不值一提的东西,你们也敢为此背着我做这些勾当?一个个都不省心”
与此同时,唐芊芊刚抱着孩子从皇宫回到家中不久。
陈圆圆抱着小呆瓜坐在床上逗弄着,嘴里说道:“如此说来,倒也是好事,两边联盟,等陛下扫平四海,大可给你家王笑封个亲王倘若王笑真能成事,这天下还能归我们小呆瓜”
她话到一半,用轻轻抚着孩子的脸,温柔地笑道:“小呆瓜,总之你以后不得了呢,开不开心?”
唐芊芊道:“岂是这么简单的事。战国时,秦楚十八代联姻,所谓秦之亲楚,何其至也,而到怀王囚秦,太史公在史记写其后果只用了三个字,秦楚绝。”
她眼中透出些思索之色,想了想,最后道:“倘若这事真的成了,大局上看是好事,但对我与笑郎却有诸多隐患。”
陈圆圆讶道:“隐患?”
唐芊芊摇了摇头,也不回答,反倒换了一个话题,道:“我与周眉那丫头虽有争斗,但斗到什么程度总还是有分寸。这次若真听了他大伯的主张,这分寸可就过了”
“过了就过了,你凭什么让着她?”
唐芊芊道:“我们要的是笑郎这个人,又非是要给孩子争什么皇位。笑郎是怎么想的我清楚,分寸过了,就是把他往周眉那边推。”
她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又道:“至于这孩子往后能不能成器,总还是要看他自己。”
陈圆圆道:“哪有你这样当母亲的?放在眼前的好处不给儿子挣小呆瓜你看看你娘”
唐芊芊笑了笑,道:“哪是什么好处都要占全的?我先把他生出来了,就这一点,周眉已经输了我一筹。有这一筹足够了,再多就反倒不妥当。”
“但若没有王珍这条件,陛下怎可能答应与王笑联盟?”陈圆圆道:“我们若不守山西,王笑肯定是独木难支的。”
“是啊,此事我最近也在思量,想必笑郎会给我传信吧”
秦家阁楼中,王珠没有再开口说话。
夏向维听了王笑的一席话,只觉心中颤栗,默然了许久,拱手道:“学生知罪。只是敢问老师,若不如此,如何打动唐中元与我们结盟、如何守山西?”
王笑道:“我自有主张,你们军机处该想的是仗该怎么打,而不是擅自替我做主张。”
“学生认为眼下改革税制再招蓦新军这太冒险了,时间也来不及。最稳妥的方案还是说服唐中元”
“凭你们的办法吗?!”王笑喝道,“凭你们的办法,能让唐中元答应结盟,但能让唐苙、唐节等人全心与建虏硬战吗?”
“可是”
“我说了,我自有主张。”
王笑指了指夏向维,又问道:“你聪明是吧?那要不要由你来当这个王爷?由你来总揽所有事?”
夏向维大骇,忙不迭跪下来。
“学生绝无此意,是学生僭越,绝不敢再自作主张”
王珠站出来,道:“此事是我与大哥谋划,他们只是听了我们的安排,你要罚便罚我”
“闭嘴吧你们。你们给我撤掉所有职务,在家好好反省。”
这一句话出口,阁楼中“三弟”“靖安王”“老师”等呼声响了一片。
“建虏出兵在即,学生只求能为老师分忧,等此战之后,愿请死罪”
“末将原为马前卒,求靖安王允我去守山西”
“”
王笑懒得再理他们,一脚把地上一片碎瓷踢开,径直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