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苙与刘循退走。
唐中元揉了揉自己的脑门,轻骂了一句“他娘的当个破皇帝”,接着又问道:“你都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唐芊芊应着,表情似还在思量着什么。
“假道伐虢老大说的不错啊。”唐中元道:“你认为该怎么办?”
“我们守不住山西,可让北楚帮我们一起守”
“你错了。”唐中元道:“如果要守,不是北楚帮我们守,是我们在帮他守。刘循说得很明白了,多尔衮要走山西不是来打我们,是去打他。”
“儿臣不这么看”
“朕不管你怎么看,山西那地方凋敝,朕反正是不想守的。王笑若想要朕帮他,拿出点有用的东西送几车粮食,打发乞丐吗?”
“那是他给我们母子的,父皇若要粮,他会遣人来交易”
“交易?哼,听听你自己说的。”
“大家联盟抗虏,去年他北上救了父皇如今建虏要攻打他,父皇却要抛弃山西的治下之民,再向盟友卡要好处不成?”
“少说这些没用的,朕还不够义气吗?啃着土豆都没给他捅刀子。”唐中元道:“你写封信告诉他,朕要是没路走了,就去河南先把他那小皇帝先剁了。他要是不想完蛋,自己过来和朕谈条件,也顺便看看你们母子,这是他该做的”
济南。
王笑抬手在地图上标注了一下,喃喃道:“无兵可调了啊。”
“当然无兵可调。”王珠道:“现有的兵力都还不足,德州要守、黄河水患赈灾、河南要收复、陛下要护卫、徐淮也要增兵驻卫摊子一下铺得太大,自是捉襟见肘。”
“那就再练新军。”
“哪来的人口?河南要耕地,黄河要治理,民夫尚且”
“我知道我知道,二哥你别说了。”王笑搁下笔,又打了个哈欠。
王珠道:“你也别急,慢慢来吧。眼下是开扩的时候,熬过这一年,自会有成果出来。”
“嗯?说起来,最近二哥好像有点不一样?”
王珠脸色转淡,抿着嘴站起身。
“既然公务谈完了,告辞”
“二哥你等等,我一会跟你去看看爹。”
王笑知道最近为了备盐与瑞朝贸易,王康也是辛苦。现在钱承运和王现领着使团与商队出发去西安了,也该过去给父亲请个安,给二叔说几句宽心的话。
王珠却是道:“你自去便是,我还有事。”
王笑转头看了看天色,道:“有什么事一起陪爹用了饭再办也不迟。”
“不想陪爹用饭。”
“若少了二哥在,爹就要朝我啰嗦,还是一起吧。”
“我看你也困了,下次吧。”
王笑又打量了王珠一眼,感到有些奇怪。
接着又觉得,许是自己位高权重久了,少有人敢拒绝自己,所以才感觉哪里奇怪吧
“二哥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能有什么事瞒你?”
“那明天再去。”
“好。”
忽然有人通传道:“靖安王,军机处的左大人来了”
“让他进来吧。”
王笑吩咐过后,向王珠道:“我把左明德调回来了,本以为他明天才来求见,既然今天不去看爹,正好见他。”
王珠点点头,拿起几上的茶又抿了一口。
过了一会,王笑的目光从地图上抬起,讶道:“二哥不是有事吗?”
“茶没喝完,你不用管我。”
“哦”
左明德进了大堂,敏锐地感觉到靖安王对自己热情了许多,居然还起身亲自扶了自己一把。
“说过来,我还不知道明德字什么?”
“下官字觉修,所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上明字,是始觉之修,下明德二字,是本觉之性,故长辈赐字觉修。”
王笑点点头,道:“巧得很,此次调你回来,我有意在济南再设一官学,名为进修校,为官员进修自古考了科举便可为官,之后如何施政全凭个人领悟。但我不是如此认为,我认为官员不能只会四书五经。所以要把各个官员做实事的执政经验作为学科传达下去你在讲武堂任过职,此事我打算交给你筹备”
左明德心知这事虽却是一个对前途极有利的差事,连忙深深行了一礼。
“下官绝不负王爷厚望”
“好,具体怎么做我已列好条例,你先拿回去看看”
那边王珠一杯茶喝完,起身向往走去。
忽又听王笑向左明德问道:“对了,我听说你与杜忠肃公之女已有婚约?”
杜正和战死,周衍登基后已追封了爵位,又赐谥号忠肃。
左明德有些黯然下来,行礼道:“是。”
王笑道:“我有意简化守丧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