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银子至于银子到哪里去搞?
关明知道自己的平兴伯府已经被王笑搬空了,到时少不得又得再要多收点饷粮,再向徐州各户纳捐什么的。
要给童元纬几百万两,自己还得要几百万两重新添置家当,手下将士还要饷赏所需不菲啊。
“不当家不知米贵,越想越让人惆怅啊”
徐州城内。
“放心吧,我会向国公说清楚,是我命令你等去帮忙守城,你等不敢抗命,国公不会怪罪你们的。”左明静向侍卫们说道。
她说罢,目光向南城看去,心里感到有些委屈,却不是为自己委屈。
旁人都说他近来威严愈重,心思难测,但事实上他平日就算对人呵责几句,又可曾真因被人怫逆而处置过谁?
他何尝不是担心手下人真犯了难以宽恕的错事,到时不得不处置他们?秉持这份威严本非他心中所愿,反而是为了何全更多人罢了。
左明静回想起他当年笑容和煦、为灾民奔走的模样,心中又多了几许会心。
旁人说他变了,变没变的,自己却是清楚的。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
堂中的侍卫却是又道:“我等并非是怕国公责罚,而是想到自己疏忽职守,差点害了左大人性命,故尔自责,恳请大人责罚。”
“那便罚你等守卫府衙便是,下去吧。”
挥退这些侍卫,左明静坐下公案前,始终难以平静。
脑中又回想起王笑那句“府衙还有些公务,左大人去帮我处理。”
城都快要被攻破了,哪还有多少公务啊
她想着这些,一双美目不由自主地又向南城的方向看去。
接着,忽然又想到公主殿下待自己恩情深重。
“不得再想了左明静,你是未亡人当为亡夫守节,你是左家子女当顾家族名声,你是殿下心腹不可辜负殿下信任。”
如此低语了一声,左明静轻轻摇着头
“大人,李香君求见。”外面董小宛进来道了一声,打断她的思绪。
左明静于是让她把李香君带进来。
目光看去,只见李香君脸上亦沾着灰土,衣袖上还带着血迹。
问了来意,却是李香君因见顾横波、董小宛都在帮忙守城,又听说关明劣迹,于是带着奴婢帮忙抬护伤兵,最后却被锦衣卫带回院子保护起来了。
“民女虽是弱女子,但自幼得养母教诲,亦有除暴安良之心,故请大人允我出力。”
左明静应道:“你养母素来有侠名,本官亦是知晓,今日见你,果有侠气。但守城不多你一个女子,且回去安心等侯可好?”
“民女既违徐州律法,却不知为何有差人看管?”
左明静说罢,温温柔柔笑了笑,又道:“且放心吧,我们并非要看管你,你那良人侯朝宗在为百姓谋大事,倘若他功成归来你却有所损伤,国公何颜见他?对了,我们也没有威胁侯朝宗之意,只等徐州兵戈一停,不论事成不成,皆放你自由。”
李香君心思聪慧,只听这两句话便明白过来侯方域为王笑所办之事极重要。
她虽不知是何事,但想到自家良人在为百姓谋大事,也不禁眼中绽出光彩来。
她本是最美艳的女子,眼中添上这一缕光彩,更是灿若桃李。
董小宛在一旁见了,不由轻轻叹息一声。
待送走李香君,董小宛再来回禀左明静,交接了几桩小事之后,左明静忽问她:“方才为何叹息?”
“香君姐待侯朝宗用情之深,我却怕她终是飞蛾扑火。”
左明静想到董小宛被骗来徐州之事,笑道:“你倒懂得说她,倘有朝一日你遇得心上郎,怕是飞蛾扑火之心犹甚于李香君。”
“小宛才不会。”董小宛心中不信,轻声说了一句。
董小宛离开时,左明静停下手中的笔,看着她的背影,心想道:“这辈子,我注定与你们不同,纵是再明亮再耀眼的火,我也不该去扑”
次日。
王笑与秦小竺互相给对方装戴盔甲。
秦小竺不似平时那般开朗,难得有些忧郁,因为她这辈子还没打过么窝囊的仗。
她倒不是不能输,而是觉得输给江北这些破烂将兵实在是让不爽。
“要是今天我们守不住徐州了怎么办?”
“那就退到沛县。”王笑低头给她扎好腰带,道:“总之这一仗打得越久越好。”
“知道,等开封的消息嘛,每次都这么说。”
秦小竺撅着嘴嘟囔了一句。
几个破书生到开封办事,这边等不到他们的消息回来还不能打赢关明,老子都要被气死了。
她转过身给王笑整理甲胄,又道:“你知道吗?输给关明那个白痴,对你的威望会是个大打击。”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