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句吼道。
“爹,以后世人知你名字,只知‘苏简之父,苏咏志也’……”
“来人,把这孽障押下去!与黄家小姐成亲之前,哪都不能让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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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弟王珰台启,自前次传书不过数日,回信尚未收到,然已不要紧矣。吾有一大事欲行,恐难与肥环成婚,此局势所迫,实非吾失信于人。家父迂腐,竟妄图阻吾行事。拳拳报国之心、披荆斩棘之意,安能受困?吾今去矣,如猛虎脱笼、鹰翱长空。待汝再得吾信之时,正是苏简名满天下之日!前路漫漫,各自珍重。”
“老爷,不好了!少爷不见了……这信,寄吗?”
“怎就能生出这么个怪胚……寄吧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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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齐王府。
“这一趟北上,我自然又交了不少朋友……”
王珰还不知道又有信件要寄给自己,此时他正坐在偏殿里与周衍喝茶聊天。
“……不过你放心,你才我最好的朋友。”
末了,王珰补上这一句,周衍脸上便泛起笑意。
“唉,我却是真儿个羡慕你,我终日困在这樊笼之间,埋首案牍。何日才能去看看这天地?也就是找你说话时才自在些,可惜你前几日病重,如今可好了?”
“我那哪是真病?”王珰大咧咧笑道:“装的,狠狠休息了几天。”
“装病?”周衍若有所思。
“对啊,累了就装病躲躲,享享清福。”
王珰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物件就递过去。
“听说你与朝鲜郡主大婚了?我当时不在济南,现在给你补上一件贺礼。”
“核桃?”周衍一愣。
“这可不是吃的,是给你盘的,所谓‘核桃不离手,能活八十九’。这叫‘磨盘狮子头’,圆而矮,形如鼓,上手易红,容易出浆,最适合刚盘核桃的人,这种核桃量少,一对也要花不少银子呢!”
王珰又道:“我这次到京城只呆了大半天,趁我大哥去办事时我特地去买的。给你带个念想,以后总能收复京城的。”
周衍郑重接过,在手上转了转,还是不小心掉在膝上,连忙又捡起来。
“你行军打仗这么久,竟还带着这东西在身上?”
“可不是吗?在白洋淀的时候我是真饿,差点就把它们吃掉了。”王珰笑呵呵地道:“但就是敲不开,是真硬,我这牙也不好磕。”
周衍心中感动,良久无言。
“唉,以前听你说成亲了多好多好,我却不觉得好……”
王珰问道:“你和朝鲜郡主相处得不好吗?”
“那倒也不是。”周衍闷声闷气道:“一开始还蛮好的,很有意思。但母后不太喜欢她,逼着她喝药,还不许我和她时常亲近。大臣也不断上书让我娶个正妃,少近侧妃。我知道他们在怕什么,怕我和朝鲜女人生出个庶长子……她本来汉话就不精通,如今更加木讷寡言了,每次我过去,她便觉得我是在害她一样,又每每怨我掳她过来,好生无趣……”
周衍说着,叹了口气道:“当王爷好烦啊。”
这种事王珰也无能为力,道:“是好烦啊。”
“宋先生的意思,让我再娶个正妃……选个适合以后当皇后的。”
王珰眨了眨眼道:“再娶一个?啧,你这齐人之福。”
周衍白了他一眼:“后半句听到了吗?”
——是‘皇后’啊,皇后两个字听到了吗?登基之事你怎么看?
“殿下要和臣讨论正事?”
“嗯。”周衍问道:“已经容忍周昱一载有余了,群臣都想让我称帝,但我不知道姐夫是怎么看的。”
王珰缩了缩脖子。
“这事我哪有什么看法,不如我去徐州问他?”
“你一向懒散,这次竟愿意帮我去跑一趟?”
王珰坦然道:“本来二堂哥快回来了,我也想避一避,正好替你去问问。”
“我就喜你这实话实说的样子,不过你只怕也是问不出什么,姐夫不会与你说的。唉,我觉得处境好煎熬啊,如同被置在火上烤……”
“那你自己呢,你想当皇帝吗?”
“问题在于,我若要登基,必要有姐夫支持。如今他没表态,群臣却上窜下跳,实陷我于两难,他们有几人是因真对我忠心耿耿?为的无非还是自身利禄罢了。而且,我更担心的是……”
好一会,王珰见没了后文,竟也不问。
周衍也不再说。
——我担心的是,姐夫是不是想试探我?看我是否会在他不在时独断乾坤?群臣也想看我有没有这个魄力、甚至逼我与他生隙。
局势系于自己一念之间,一步踏错,若生冲突,万劫不复……
周衍沉思了好一会,目光落在王珰脸上,见他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心中更生羡慕。
“你在想什么?”
“吴培说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