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郑芝龙……个个都是跋扈自雄。
乱世一临,军阀借着国难之际各自盘算尾大不掉,朝廷只能一味姑息迁就。不然怎么办?逼反了一个就是天大的祸端。
柳岚山知道,自己还真奈何不了关明。
转念一想,关明还是不错的,肯听调令北上、逃难了还能带上自己。
心中的屈辱和气愤倒也消减了不少,嘲讽当然还是要嘲讽的。
“呵,唐太宗以三千五百人击溃窦建德十万大军。我本是不信,认为旧唐书语焉不详,除了‘太宗亲率步骑三千五百人趣武牢’之外再无唐军兵力记述,如今看来,倒也不是不可能。”
文绉绉地铺垫了这一句,柳岚山让老仆给自己上药,开始痛骂关明。
“王笑远远比不了唐太宗,如此看来,关明比窦建德之万一都不如,实云泥之别,烂泥!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
……
骂了好一会,柳岚山才闭上嘴歇一歇,心里权衡着接下来怎么办。
今天有一件事他本想和冯弘山说,但冯弘山不听。
——前面就是黄河了,王笑敢在台儿庄运河冲击大军,到了这里难道还能停手不成?
徐州还有一万叛军,关明若敢渡河,被前后夹击,必败无疑……
柳岚山一凛,道:“走,我们离开关明军中。休再被这蠢材连累。”
老仆一惊,问道:“眼下还能往哪走?”
“先往西走,到商丘避一避,等战事过去了再回南京,今夜就动身!”
“今夜就动身?”
“不错,关明永远比我认为的还要蠢一些。不打败王笑,徐州能守住吗?目光短浅!世上竟有如此蠢材,实难以置信!此地不可久留……”
老仆又是一惊,心想既然如此,公子快别骂了,赶紧走吧……
柳岚山带着老仆连夜离开大营,目光看去,不少逃兵到处奔走,被关明的家丁斩杀,营中一片大乱。
“我要去商丘调援兵来。”
柳岚山出示了令牌,顺利离开,眼见关明治军如此混乱不堪,只觉更加愤怒也更加悲伤。
他坐在马车中握紧了拳,心中明白,徐州要丢了,南京屏障四去其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