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样人物,只看一眼就呆了一下,心想这人比孙先生他们还要像神仙。
铁豹子也呆了一下。
他才不在意什么少年郎,目光却是落在那打人的女人身上。
她大概四十岁左右年纪,长得不美,但非常有味道。
铁豹子说不清那是什么味道,总之就像是石头缝里长出来的杂草一样有种活生生的力量感。
如果说刘婶给他相看的小闺女们是清晨树叶上的露水,眼前这女人就是一坛最浓的烈酒!
露水连漱个口都不够,唯有烈酒,才能一醉方休。
那眉眼中一往无前的杀气,那有力的腰肢,那蓬勃欲出的腚……铁豹子有些挪不开眼。
“敢抢我们的粮食,给老子抢了她!”
田永听了,抬起头说道:“大当家,先生们说了,你现在不是山贼了,不能乱抢东西。”
“都上去,抢了她!”
说话间铁豹子已大步冲了上去。
他来得匆忙,没带武器,但赤手空拳也有信心拿下这个女人……
乔阿良被铁豹子的霸气所慑,小脸绷得紧紧的,很是紧张。
小孩子不懂什么男人女人,只知道那个想抢大家粮食的是个坏人,大将军一定能把坏人打败。
但下一刻,才威风凛凛冲了出去的铁豹子停下脚步,抬起了手。
“别!别开铳……都住手!”铁豹子大喝道。
乔阿良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只见那女人手里拿了个黑呼呼的东西指着铁豹子。
乔阿良也不知那是个什么东西,能把大将军吓成这样。
“姑娘,有话好说,别开铳。”铁豹子说道,向后退了一步。
……
张嫂皱了皱眉。
“姑娘”这个称呼让她感到了冒犯。
如果不是对方人多,她就要把眼前这个大胡子直接打死。
张嫂也懒得说话,用脚勾起一袋粮食背着,翻身上马。
她还很忙,没功夫和这一群村民闹腾。
……
铁豹子眼见这女人抢了粮食要离开,心中颇为遗憾。
他自然也看得出来,这女人身手不错、拿着火铳、还带着个贵公子,想必身份不寻常。
可惜,有缘无份……
然而下一刻,异变突生。
只见那女人才跨上马,马上的少年郎突然身子一仰,后脑勺重重撞在那女人的额头上。
好重一声响,那少年又是身子一撞,把女人手里的火铳撞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铁豹子如蛟龙出海般扑了上去,苍鹰扑兔般把那女人扑下马来、摁在地上。
他在绿林中名声响亮,自是武艺高强,此时没了火铳的威胁,放手一搏、施出了浑身解数。
那女人力气也极大,咬着牙、面上泛起怒色,死死挣扎。
纵是铁豹子武艺高超,也涨得满面通红,只觉像是在驾驭一匹烈马。
两人全力相搏,仿佛巨浪扬起又拍下。
“捉住她!”
终于,一众民壮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
……
王笑转头看着这一幕,颇为从容。
把张嫂手里的火铳打掉了他也无所谓。
反正张嫂也不会轻易把自己杀掉。
没想到那汉子那么勇猛,居然还能制住张嫂,倒也是一员猛将。
又过了一会,只见张嫂在众人围攻之下竟还用脚踹倒了不少人。
最后,还是一个民壮拾起地上的火铳指着张嫂的脑袋,她才乖乖就擒。
~~
“凶,叫你凶啊!”
“他娘的,好凶的女人。这辈子头一次见这么凶的……”
一群民壮押着张嫂,牵了马匹,进了一个偌大的寨子。
寨中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
不多时,铁豹子让人将受伤的民壮带下去歇养,又让人提着张嫂与王笑到堂上审问。
王笑转头看去,见堂上布置得颇为雅致,两边摆着一个个矮桌,像是个学堂,又像是个议事大厅。
大概既是学堂又是议事大厅吧。
旁边摆着一排柜子,放着许多书。前面挂了个牌匾,写着“大道之行”四字,字不错,但也算不上什么顶尖的书法。
“你们是什么人?!”铁豹子喝问道。
张嫂被五花大绑了丢在堂中,想了想,应道:“我是京城难民,逃难过来的。”
王笑发现她不只山东话说得好,一口京腔也十分淳正。
“难民?你蒙谁呢?”铁豹子喝道:“有这么武艺高强的难民吗?”
“我家里是走镖的,京城镇远镖局。”张嫂道:“我爹是镇远镖局张天扬,四年前我爹和我丈夫在蓟镇走镖,被建奴杀了。这次建奴入塞,我打算带着儿子南下避难……”
张嫂说了好一会,说得十分细致详尽。她这样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