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
马车中忽然传来宋兰儿兴灾乐祸的声音。
“王珠,我看你这下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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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宝和钱怡匆匆跑回自己的小院。
“怎么办?怎么办?三哥敲打过我好几次,要敢在外面闹事,他不会放过我的。偏偏这次被爹撞见了,怎么办?我完蛋了……娘子,我不想再去香山书院或者讲武堂了啊,我还坐过牢……”
“闭嘴,瞧你那点出息。”钱怡闷头喝了一壶茶,道:“要是问起来,我们咬死了说是宋兰儿先欺负我们的,明白吗?”
“好。”
“就说她仗着她爹是齐王心腹,自己又当了官,气焰嚣张……”
“那我们说她想收我们的贿赂?”
“蠢货!你要敢那么说,事情就闹到老三跟前了。”钱怡大骂道:“你是想让我赔钱吗?继室生的就是一点眼力见没有!”
“是……是……”
夫妻二人商议停当,又探头向外看了几眼,却并未看到王康派人来找自己。
这种等待让王宝极是煎熬。
“爹怎么还不派人来罚我?”
“我怎么知道?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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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康根本就没心情理会四儿子那点狗皮倒灶的破事。
他匆匆回到王家,只觉眼皮跳个不停。
他不是没见过死人,但三儿子莫名其妙把人家的头砍下来,血到处乱喷……这跟以往的打打杀杀气氛还不一样。
战场上那叫搏命,这就可以称得上是暴戮了。
原来老三这么暴戮……
饮了两口茶平息了一下心情,下人禀报二少爷已经回来了。
王康坐在那等了好一会,却不见王珠来请安,又派人去打听,居然说是二少爷回房睡觉了。
“睡觉?那逆子还有脸睡觉!”
王康大怒,起身就向王珠院子里去,穿过一条小径,才到王珠院前,忽听前面王珠院子前传来一声大喝。
“二哥!谁让你擅作主张把李淏的女儿劫了?”
“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金自点的立场没有改变!”
……
王康一惊,连忙退了几步。
——该死,老三怎么又跟过来了。
听着两个儿子吵得颇凶,王康想到自己向小柴禾打探老二的去向,也不知这算不算“刺探军情”,心中颇为忐忑、不太敢见王笑,又是连退几步,缩回后面的树丛。
“谁?!”
王笑带来的亲卫正守在小院外,听到动静转头大喝一声。
王康大惊,连忙转身就跑。
“有刺客?”
那边亲卫们有人疑惑地问了一句,迈步追了过来。
王康无奈,跑得愈快,帽子掉了也来不及捡,借着熟悉地势甩脱追捕,直累得气喘吁吁。
“唉,累死老夫了……”
摊在椅子上歇了小半天,王康只觉烦得要命。
几个儿媳妇吧,大儿媳妇这两年是愈发强势了,三儿媳妇是公主那没什么好说的,四儿媳妇看样子是没救了、由她去吧。
这次,一定要给老二续弦一个贤良淑德的!
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又有下人禀报道:“老爷,国公回来了,来给老爷请安。”
请个屁的安,都先见了老二才来。
王康摆摆手,道:“让他自去忙吧,不必费心来见老夫。”
“是。”
这天到了傍晚,却又有一个下人上来禀报道:“老爷,宋大人递了个帖子,邀老爷明日到宋家赴宴。”
“哪个宋大人?”
“齐王长史宋礼宋大人。”
王康捻须沉吟了一会,摇了摇头,道:“回个帖子,说老夫身子不适,就不去了。”
——宋家那丫头不行,崔氏那蠢妇还说什么那丫头‘乖巧懂事’,老夫要能信她老夫就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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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头这意思,现在是看不上兰儿了。”宋礼叹了一口气。
今日听说王珠带回了朝鲜淑安郡主,却没带回金氏。宋礼便敏锐地捕捉到,王珠要娶朝鲜金氏之事确系谣言。
之前王康曾两次拜访过宋家,宋礼看得明白,王老头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给王珠提亲。
没想到,等自己真发了帖,王康竟是拒绝了。
“还不是因为兰儿当了这个官。”宋信摇了摇头,叹道:“女子为官?呵,说得好听,王家自己也嫌弃。”
“兰儿怕是要嫁不出去了啊。有头有脸的人家谁肯娶一个在外面抛头露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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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知事院。
左明静如今已被调到上院。
她确有才干,深得淳宁的赏识。再加上她如今也不常回府归家,倒也不必太担心泄露了机密情报出去。
当然,更重要的是因为她得到了淳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