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道:“爹你吸的是晾晒烟,我这个是烤烟,口感不一样的。”
他从王康手里把卷烟拿回来,缓缓道:“我接下来要在菲律群岛和西班牙打一仗,把那地方占下来种烟草……”
王康一愣,郑重道:“你休想,老子是绝不会去那蕃夷小国的!”
“我没打算让爹去。”王笑道,“这事我交给海商们办。但以后烟草卖出去收回的钱总得要信得过的人管着。简单来说,爹先把盐业这摊子事做起来,把对海外诸国的销路打开。等烟草种完了,用这盐业的销路来卖,把银钱掌在我们自己手上。明白了吗?”
“你休用这种口气与你老子说话。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就好比当年老子卖酒,酿造之事都交给老二办,我只需要管着账目便好。”
王康说到这里,心想:可惜后来让老二这个逆子把持了家业。
“正是如此。”王笑点点头,“这次爹你可得上点心,别让海商们损公肥私。”
他说到这里,心想这事也没别的信得过的人托付,不得已只能让老头子来办了……
王康操持盐业之事便如此定下来。他对庙堂之事不了解,但一辈子商海沉浮,对经商还是手到擒来的,加之地位摆在那里,自是出不了纰露。
忙着忙着,王康差点忘了一件事——先帝过世到现在百日也过了,王宝和钱怡的婚事得办了。
这事自然是早早就在筹备,只是崔氏如今自认为是国公之家,看不上钱怡,她倒不是嫌弃钱承运的门第,就是单纯不喜欢钱怡的人品相貌。因此一直拖拖拉拉,看着王康这阵子忙,也故意不提醒。
这天钱承远派人上门问日子,王康才想起来,招过崔氏就是大骂。
“你这蠢妇到现在还想挑三捡四。我告诉你,我过几天要去莱州盐场,这几天必须把宝儿的婚事办了。”
崔氏大惊,呼道:“这也太仓促了,妾身还什么都没筹备。”
“从去年就定好的事,你到现在不筹备,怪得了谁?我最后告诉你一遍,你要不想操办,我让文君来操办此事。”
崔氏闻言又是大哭。
屋内沈姨娘正抱着出生不久的孩子在哄,听得外面的争吵只觉好笑不已。
沈姨娘以前怕崔氏怕得要死,如今有了淳宁撑腰,只觉崔氏在自己眼里根本连对手都不是。
就崔氏这样的猪脑子,要不是自己懒得与她争,早让老爷休了她,立自己当正室了哈哈哈。
好吧,其实不是沈姨娘懒得争,而是淳宁答应过她,以后给她弄个诰命,扶她作王康的平妻。
这般想着,她心想有几日没见到淳宁了,还是得找机会多去虢国公府走动走动……
哦,她反正闲着没事,天天都有机会走动。当天下午便到了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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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如今打理盐业,倒是说了不少大话。”沈姨娘开口就是没停,笑咯咯地道:“他说啊,山东如今开始轻徭薄赋,回头整个行省的税赋加起来都没这些官盐卖的银子多。当然,这银子都是齐王殿下的,我们王家对殿下的忠心那是毋庸置疑的哈哈哈……”
说到这里,她回头四下一看,又问道:“对了,今日怎么没见到秦姑娘?”
“她有些事要办。”
淳宁应着,脸上虽没什么低落的样子,但似乎兴致不高。
沈姨娘能说的闲话都说了,发现淳宁不像平常那样能被自己逗得弯着眼笑,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沈姨娘不是能藏得住事的性子,径直问道:“殿下,你怎么了?若有妾身能帮你做的,妾身上刀山下火海绝不推辞。”
淳宁摇了摇头,问道:“似乎许久未见到大嫂来看我了,她最近在忙什么?”
“文君这丫头也是越发有本事了,笑哥儿让她在济南城南边千佛山到泰山之间的山地里再建一个产业园,那片地方比济南城都大好几番,也不知笑哥儿怎有这样大的手笔,还敢将这事交给一个女人来办。”
这事淳宁是知道的,但她之所以问,是在思考陶文君是不是故意躲着自己,因为她早就知道唐芊芊的身份……
那边沈姨娘连唤了两声,淳宁才回过神来。
“殿下你怎么了?”
“嗯?没怎么啊,但是我好像和夫君闹别扭了。”
沈姨娘一愣,心说闹别扭就闹别扭,怎么还‘好像’呢?
她尴尬地笑了两声,道:“哪有夫妻不闹别扭的,殿下莫要往心里去。但是殿下别怕我这个当姨娘的多嘴啊……殿下和笑哥儿成亲也有些日子了,要是没个孩子,自然觉得不足。主要还是得要有个孩子啊。”
“孩子?”淳宁有些疑惑。
她点了点头,心想,确实该要有个孩子,母后也是凭着有两个孩子才被封为贵妃的。
沈姨娘又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告退离开。
她并不知道淳宁和王笑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劝殿下生个孩子实在是太聪明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