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竺本来想好了今天要早一点把王笑带回房多和淳宁相处,偏偏走到庭院里王笑又想看看她的绝招,两人只好先到她自己的屋里玩了一会。
想着淳宁还在等,她心里有些着急、偏又有些矛盾,实实在在下了大力气。
“王笑,绝招来了……”
过了一会,她有些不忿道:“你讨厌……欺负人。”
王笑倒也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
因他今天和唐芊芊处过,此时很是从容不迫,道:“还想看绝招。”
“哼。”秦小竺微蹙眉,道:“不要……累……”
话虽如此说,她想到王笑先前说的那句“淳宁不争气”,还是努了努力。
她自问弓马娴熟,论腰力才不能输给别人。
王笑很是受用,贴在秦小竺耳边表扬了几句。
秦小竺大受鼓舞。
许久之后……
“呜呜……笑笑,我……绝招!”
……
“娘希匹……好累,我争气吗?”
“还有进步的余地。”
“呸。”她拳头在他身上捶了一下,又问道:“比起唐芊芊呢?”
“各有千秋,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以后你可以和她学习一下……”
“王笑!”秦小竺大恼,“我真打你了啊,哼,老子才跟你那个……你却在提她。”
“这不是你提的吗?”
“我可以提,你不可以提。”
“哦……”
过了一会,秦小竺推了推他。
“你起来啊,我们回淳宁屋里睡。”
“就在你屋里睡吧……”
“不行啊。”秦小竺也打了个哈欠,却还是强撑着拉王笑起来,“快过去。”
王笑支起身,心想这样背着淳宁玩确实很麻烦啊,要是……
~~
玉壶漏尽,夜阑人静。
淳宁坐在案前批公文,钱朵朵和缨儿也围坐在桌边围她。
钱朵朵已经很困了,强撑着整理着自己的书稿。缨儿却是已经趴在桌上睡着,身上披了个毯子,稍有些婴儿肥的白嫩脸颊微微鼓着,很是可爱。
又过了一会,钱朵朵揉了揉眼。
淳宁抬起头来,笑道:“你若是困了,先回屋睡吧,也不知小竺去接夫君怎去了这么久。”
钱朵朵心里明白那一定是他们跑到哪里去玩了啊。她有心劝公主先去歇息,却又不敢,只是低声道:“不困的,再陪殿下一会儿。”
淳宁笑了笑,继续低头看公文。
前面已经看了很多,把各种繁琐的比如什么田地种子官员任职赋税的折子都批阅完了。现在终于到了看锦衣卫奏报的时候了。
锦衣卫的奏报多是说些轶事,有的很有意思,有的……,应该说,对淳宁而言,是全都很有意思。
总之这些奏报是她最喜欢看的公文种类,因此每天都留到最后看。
就好像一顿饭,她总是把最好吃的留在后面。
淳宁好整以暇地拿出今天的奏报,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当然,钱朵朵是看不出来这种激动的,她眼里公主殿下依旧是那要平静庄重。
山东右布政使俞兴国想要叛逃南京,锦衣卫指挥使耿叔白请示要不要把他做掉……不对,是‘处置’,因为王笑整天喜欢有‘做掉’这个词,害得淳宁也有些上口。
这封奏报下面还有一封详述,淳宁看了一会,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夫君想要分田,山东布政使司自然也要出面,左布政使钱承运这个精乖,把得罪人的事都栽给俞兴国办。俞兴国忍了几天,最后气不过找钱承运抱怨,被钱承运吓唬了一句,于是决定逃到南京去。
事情涉及到从二品的大员,看起来是很大的事,但这奏报能到淳宁手上,就是让她全权定夺,说明王笑对此根本没放在心上。
于是她抬起笔,写下一个‘准’字,把折子放在一边。
不出意外,俞兴国这个人两天内就会被从世上抹掉。但淳宁脑中想的其实是下次见到陶文君,谈论起王家与钱家的联姻时就多了一个话题。
自己也是有见识的人了。
下一道奏报,何良远最近在带头为齐王选王妃……
这老头也是个狡猾的,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也不掺合政务,捡这种事来做,一则讨了太后欢心,二则与周衍拉近关系,同时还彰显自己老臣的地位。
淳宁便有些犹豫起来,周衍确实到了该成婚的时候,不得不说,何良远此举让她也觉得办得不错。
正沉吟之间,王笑与秦小竺走了过来。
淳宁抬头看去,起身道:“夫君回来了。咦,小竺你脸怎么这么红,可是外面风大?”
秦小竺低头应了一句:“哪有?”
王笑向淳宁笑了笑,见她没有什么异样,他再次舒一口气。
——她又在装没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