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太烦了。”
她低声咆哮了一句,又道:“王笑中的毒,长白山,白眉腹蛇。”
话到这里,她把乔济良摔在地上,拿出一个瓷瓶,满脸怒气地掷在乔济良身上。
“解药。”
“呃呃……姑娘你这是久病成医,精通医术?这是要小老儿去救国公领赏?这赏银我们怎么分……不不,赏银都给姑娘你……”
“闭嘴!你要敢把我说出来,杀你全家……”
~~
“全家都死了?”
两天后,耿当走进了乔济良的院子,蹲下身看着院中的三具尸体。
“都是被掐死的。”
如今已是锦衣卫千户的崔老三满脸苦恼,叹道:“巡抚大人推断是建奴细作给了这郎中解药,因此我派了几个兄弟一直跟着这郎中,没想到还是让凶手得手了。”
“有啥线索没有?”
“这郎中救了侯爷,得了赏银一百两银子。”崔老三道:“银子还在身子。说明凶手就是建奴细作,杀人是为了灭口。”
耿当道:“不用你说俺也知道。”
“你再看这个指印。”
崔老三在耿当身旁蹲下来,伸出手,扼住乔济良的脖子,道:“看到没?这凶手的手,比老子的手小不少。”
“这大小,总不能是个孩子?”
“也许他是这么捏的?”崔老三拿手比划了一下。
耿当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鸡爪手?”
“我让弟兄们查查东阿县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吧,尤其是外地来的小孩,或手有畸形之人。”
耿当点点头,叹了口气。
“娘的,闹了半天,还有几个漏网之鱼。”
“国公爷没事就好。”崔老三问道:“国公爷醒了吧?”
“没……没醒……”
~~
“王笑死了吗?”
“还不知道,总之最新传回来的消息,人还未醒。”
孔贞堪与孙兴弼说着话,一路赶到衍圣公府。
如今刘中砥的死讯已然传来,但尸体还在东阿县,因此二人分别从曲阜县衙、尼山书院赶回来商量。
衍圣公府占地极广,比曲阜县城还大。大门上书‘圣府’二字,金字流光、冠冕堂皇。
门楹两边,一对蓝底金字的对联更是气魄不凡。
“与国咸休安富尊荣公府第。”
“同天并老文章道德圣人家。”
对联之中‘富’字上少了一点,象征‘富贵无顶’,‘章’字下面一竖直通上面,象征‘文章通天’,一派与天地并存、与日月同光之气派。
孔贞堪与孙兴弼自然不能从大门进入,但在门前走一遭,那股圣人血脉的自豪又再次涌上胸膛。
——是啊,自己是圣人子嗣。
从侧门进了府,又绕过一道‘圣人之门’又绕过‘重光门’,这重光门是一般官宦人家没有的,平时关闭,从两侧通行。只在皇帝出巡,或祭孔时才能在十三重礼炮声中开启。
绕过重光门,前面便是大堂,大堂用来宣读圣旨,堂上摆着一道一道的红底金字官衔牌坊,数不胜数。
“袭封衍圣公、紫禁城骑马、光禄寺大夫、太子太保、钦差大臣、奉旨稽查山东全省学务……”
二人没走进大堂,从旁边绕过,前面是二堂,上面挂着“钦承圣绪”、“诗书礼乐”的大匾,是衍圣公会见四品以上官员,替朝廷考试礼学之地。至于三堂,则是见外客的地方……
二人拐到西面,又穿过忠恕堂、怀安堂,一直进到南花厅,才停下脚步,在外面恭侯着。
整个圣府都很安静,但其实是人来人往,只是每个人都放慢了脚步,不敢发出声音。
只在这里,隐隐能听到花厅后面的学屋有读书声传来。
孔贞堪与孔兴弼也不敢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等着。
过了一会,出来一个中年男子。
孔贞堪目光看去,低声道:“胤榕,你来了,这是?”
他虽比孔胤榕长一辈,但说话间十分客气。
刚走出来的孔胤榕点点头,负着手,有些傲然的样子,淡淡道:“你们来见宗长?还要再等等,德昂死了,事情麻烦了。”
孔兴弼道:“十九叔,宗伯让你来,不会要真的给田地吧?”
“给得了吗?”孔胤榕摇了摇头,冷笑道:“就算我们想给,怎么给?几百万亩的地,数十万的佃户,分布五省百余县城,算得清楚吗?”
孔兴弼点点头,他心里对这些很清楚——孔家的地实在是太多,因此专门设置了‘管勾厅’来掌管收租,佃户交了租,账房就在户册上打个勾,因此叫‘管勾’。管勾厅下面还有屯官、总甲、小甲。
管勾厅就是由孔胤榕管着,孔胤榕不可能会同意给出田地。因为现在他就是数十万佃户的皇帝,对数十万人予取予求。
孔兴弼曾经听人说过,孔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