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龄姑子。
“咦,斋饭呢?”那少年道。
他说话有些漏风,塞布里心中不确定起来,准备再看一会。
“施主还真是来用斋饭的不成?”那姑子浅笑着,手中的拂尘抚过那少年的额头。
“啊?这……这是怎么回四?”
漏风声愈发严重。
“施主没听说过吗?扬州瘦马、杭州船娘、大同婆姨……”那姑子咬着唇,声音缥渺。
“泰山……泰山姑子?”
“施主好渊博哦。”那姑子道,“贫尼法号妙云,本在此间往东一百四十里的泰山修行,两月前为避战祸,迁至鱼山,幸遇施主,请施主一同修行。”
那少年跳了起来,有些慌张,道:“这这这……今天,我我……我还是下次再来吧……”
塞布里目光看去,终于见屋内的少年转过头来。
缺了一对门牙,不是王笑。
塞布里于是向别的屋子再找过去。
——今日确实是个难得的好机会,王笑也必定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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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娜也另找了一间屋子,踮着脚向窗纸的小孔中看去。
屋中一个极俊美的男子……好像又不像男的,总之是一个男装打扮的俊美少年坐在那,身前一个姑子盘膝坐着,满脸都是绯红,不时抬眼偷偷瞥着那美少年。
“哦?泰山姑子?有趣。”
“公子,我……贫道还,还没出过阁……我们来东阿只有两个月……我今日见公子是第一次开脸……”
“你愿意陪我?”那美少年伸手捏了捏那姑子的下巴,笑道:“真的想好了?”
“嗯……”一声轻轻柔柔,颇为娇媚的鼻音。
“好嘛,这鱼姑庙的素斋真的不错。”
“公子,人家……”
嘭的一声,那美少年一记手刀,将那姑子打晕过去。
屋外,塔娜一愣,呼吸稍重。
“什么人?!”
随着这一声清喝,那美少年随手一抚,拿下姑子头上的发簪便甩过来。
塔娜才要闪避,那发簪已破开窗纸,从塔娜耳边穿过。
“啊……”
塔娜惨叫一声,用手摸去,才发现右耳已然破开,一片血淋淋。
与此同时。
“砰!”一声铳响在鱼姑庙里回荡开来。
“砰!”接着又是一声。
塔娜才要向那边扑去,忽听又是一声惨叫响起。
“啊!”是塞布里在惨叫。
还掺杂着女人的尖叫。
下一刻,一根裂开的木棍从窗纸中捅出来,直刺塔娜的喉咙。
塔娜就地一滚,果断抛下塞布里,掠过庙墙,消失在树丛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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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尼姑妙婵年方十五,她十岁起就被‘住持’庄龄师太养在泰山脚下的一座‘斗姥庵’中调教。
斗姥庵以前本来叫‘惜春院’,后来学着别人也改成了道院,生意便好起来,庄龄师太有野心,想把生意规格做上去,也很是认真地学了学道法,收了不少小女孩从小调教,立志要与权贵人家做买卖。
两月以前,江北大军攻打济南,庄龄师太便领着姑子们跑到东阿县来。庄龄师太找了两个姑子,拿钱色贿赂了东阿县令,占了鱼山上的鱼姑庙,还重新修缮了一番。
“哈哈,从此以后,我们也是山上的姑子了……”
在泰山,山上的姑子就是比山下的要正宗。
今日这鱼姑庙其时还没开张,但有人来,庄龄师太就明白对方是什么来头,东阿县令不久前才派人上山,说是莱国公和巡抚大人要上山吃素斋。这边还没来得及准备,没想到人就来了……“还真是急性子。”
于是庄龄师太挑了四个她最满意的姑子,又让妙婵、妙娟这两个最出色的来接待四人当中最像国公爷的两个少年。
至于那个门牙漏风的,一看就不是国公。
妙婵身穿一身精葛缁裙,长领元缎滚边的莲瓣,再加上配套的首饰做衬托,原本看着清静无欲的道姑,摇身一变,成为兼含出家人的超脱与世俗女子妩媚并存的俏丽佳人。
“国公爷,贫道……”
妙婵咬了咬唇,偷眼瞥了王笑一眼,脑中道法已忘了个精光。
聊了两句,也不知怎么的,她却是把所有东西都抖了出来。
“所以,是东阿县令胡志亭把这鱼姑庙让给你们的?”
“是,国公爷。”妙婵假意盘腿坐累了,换了一个并腿坐的姿势,将那缁裙下那双好看的小腿展露在王笑面前。
“那你们有田地吗?”王笑又问道。
“啊?我们没有田地的。”
妙婵挺了挺身子,感到自己胸前并不大,稍有些遗憾,她只好努力挺直,让王笑看到自己纤细白皙的脖颈。
终于,王笑眼间一亮,目光在她身上看了看。
“咦,你这道服真的蛮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