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不上再想法子。娘的,早晚做了他们。”
恨恨啐了一口,吴阎王心情大坏,下意识转了转头,目光中似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远处,一支骑兵不知何时已绕到了大营附近,正向后面奔去……
有一瞬间吴阎王只觉得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
只这揉眼的功夫,楚军又奔出老远,他们大概有四千人左右,速度飞快。
这样的奔袭速度吴阎王的老营精锐是无法达到的,首先马匹没有这般神骏,骑术也达不到这样炉火纯青到人马合一的地步。
“快!拦住他们!”
来不及了。
这边命令才传下去,楚军已绕到大营后方,也不做调整,直接便向营地扑上来。
营帐挡着视线,看不清楚,只听到突兀的杀喊声划破天空。
“袭营!”
“楚军袭营了……”
一会之后大营后方一道烟火腾空而起。
那是屯粮的地方。
营地里一片慌乱,吴阎王连忙指挥中军去围剿……
与此同时,几骑残兵从西边绕过战场奔过来。
“报!”
“报大帅,西面有一支四千人的骑兵,半个时辰前突然从运河边林中窜出……突破了我们的包围,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
怒火上涌,吴阎王脸上一片通红。
“不知去向!他们已经到老子的大营了!”
一句怒吼,他手中长刀掷出,“噗”的一声把那报信骑士钉在地上。
他明白楚军是如何来的了。
唯一的可能便是在自己攻城前,对方就从西边出城埋伏着,等到这边发动攻势,他们便突然破围而出,绕道攻自己的大营。
换言之,自己放缓攻势的障眼法被对方看破了、自己的信马跑得还没对方四千人绕了一圈快、自己的一切战略都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从谋略、治军各个方面,对方主帅都不止高了自己一筹。
屈辱、愤怒、狂暴,无数情绪翻滚上来,但吴阎王也知道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飞快调动后面的兵马压上去,要将这支敢焚烧自己粮草的楚骑围得无路可退。
这一点人也敢来冲营,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大军在纷乱中慌忙转向,组织合围。
有的兵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的兵卒甚至见到火光冲天还以为瑞军已经败了,将领的喝骂声此起彼伏,好不容易才转过方向调整阵型。
接着,报信纷至沓来。
“报!那些百姓不肯再攻城,冲乱了我们的阵线……”
“报!楚骑从东城门冲出来了……”
不用他们传信,站台上的吴阎王已经望见了那边的情景。
五千楚骑如蛟龙般在瑞军中横冲直撞。
大营腾起的烟火、四散奔逃的百姓、突如其来的慌乱……战场上各种因素堆叠在一起,攻城的瑞军已无心杀敌,在楚骑的突杀下阵型支离破碎,已经开始后撤。
楚骑并不急着扩大瑞军的伤亡,而是极为有序地来回分割他们,冲散他们,然后才冲撞、砍杀,扩大他们的惶恐。
大溃逃还未形成,但很明显,对方的主帅极有经验,正在有条不紊地加速瑞军的崩溃,越来越多的瑞军已向大营奔逃过来。
吴阎王不停地下着命令。
场面太乱,他的兵马太多,他的指挥能力显然远远比不上对手,往往瑞军这边还没来得及变阵,形势便已发生了变化。
手忙脚乱……他完全跟不上对方的节奏。但好在他兵力更多,要做的便是尽快稳住阵脚,再凭兵力优势拖住,只要拖到久战,让楚军减员、疲惫,那优势还在这边。
胜负几乎只在接下来的短短时间了。
厮杀、奔走、冲撞、呐喊,战场上每个人都无暇他顾,巨大的喧嚣在天地间不停回荡。攻城的数万瑞军汇聚在一起向着大营撤退,五千骑在他们身后不停砍杀驱赶,如惊涛骇浪一般向瑞军大营涌过来。
“向两边跑!老营的弟兄们,准备顶上去!他们就五千人……拦住他们!”
吴阎王放声大吼,声震四野。
接着,他便看到正在驱赶瑞军的五千骑士中一杆大旗迎风招展。
王笑?
王笑亲自出城了?
吴阎王感到嘴里干得厉害,想了片刻,又大喝道:“把后阵兵马也调回来,去拦住他们……”
“大帅,军营和粮草……”
“别管他们了!给老子传命下去,击杀王笑者,官升三级,赏银万两。先击败这边……”
刚刚转向调整好阵型的瑞军又重新调回头来。
若是从天空俯瞰望去,瑞军将德州城围成一个大圈,散乱着,而东面大营这边组成了数个密密麻麻的方阵,笨拙地移动着,越来越散乱。前后各有一支楚骑,相比瑞军,它们小得可怜,却更整齐紧密,也更灵活,看起来更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