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爷一起去。”
布尔玳便喊道:“阿玛,我也去。”
她虽是女子,却是弓马娴熟。满州女子出嫁前在家里地位高,她又是蛮横惯了的主,说话间便吩咐下人道:“拿我家活什儿来。”
纳满也不理她,踢马便走……
那边有奴才飞快递了刀弓和靴子过来,布尔玳踢掉花盆底单鞋换上靴子,提起刀弓便翻身上马,领人向纳满追去,嘴里还喝了一句:“本姑奶奶也能保家卫国。”
布尔玳再赶到西门,只见城门前已结集起五个牛录的人马,如今青壮不在,却是各式各样的人都有。
她便匆匆跟到正白旗的队伍中。
随着几声鼓响,城门缓缓打开,两千人鱼贯而出,沿着官道向永陵奔去……
耳畔风声阵阵,布尔玳心中一片激荡。
她从小练得弓马,却少有上阵的机会,这次却不知是哪来的敌人,竟敢炸大清朝的永陵,这是不要命……
马蹄滚滚,如洪流一般向平顶山下疾驰。
跑着跑着,忽然有人大呼道:“快停下!”
“快!停下!”
“吁律律……”
来保家卫国的布尔玳目光望去,只能看到一个个背影,并不知前方出了何事。
她扯住缰绳,退出队伍,纵马跃上一块大石,只见自己的阿玛领着队伍当先而行,似乎想控马想停下来,却被身后的人推着停也停不下来……
下一刻,纳满跨下的骏马马蹄一陷,落在一道壕沟里。
前排的清军惨叫着,也纷纷摔落进去。
火焰猛然窜起!
“啊……”
“阿玛!”
布尔玳心裂欲死,她大叫一声,控马向前方奔去,清军却似流水般向后退去,阻格住她前进的方向……
“阿玛!”
“让开啊,我的阿玛……”
“快退!有伏兵,快撤……”
~~
与此同时,兴京城上有杀喊声响起。竟似有人在夺城。
“快回防!他们埋伏在城下等我们出城了就攻城,快!回防……”
下山易容,扯着混乱的队伍回上山却难。
一片大乱中,忽然隐隐有“轰隆隆”的声音响起……
清军抬头看去,只见一颗圆滚滚的巨石沿着山道向下滚来,越滚越快。
那是他们备在兴京城上的大石,若有敌军来攻,便可用来防守。已是二十余年未再用过……
“快散开!”
“散开!”
布尔玳还想找她阿玛,却被人一把推下马来,摔在地上。
到现在,她连敌人一个人影也还未见着,这场战竟已打得一榻糊涂。
她狼狈地爬起来,才跑了两步,便见一块巨石高高扬起,接着轰然砸在自己身旁!
“嘭!”
血肉溅了她一声,布尔玳再次摔在地上,一张脸已吓得煞白。
巨石接着向下滚去。
她坐在那里,脑中一片混沌。
整个人都已经呆住。
——打仗……果然不是姑奶奶该干的……呜呜呜……阿玛……
“杀!”
两旁的树丛间有杀喊声响起……
“杀……”
布尔玳抱着膝盖放声大哭。
这一刻,她往日教训包衣时的威风和蛮横全不见了,只有无尽的恐惧。
她不敢抬头看战场,只觉得有温热的血不时溅在自己脖子上……
良久,
有人“咦”了一声,道:“这里还有个女人。”
“杀了。”一个声音喝道,满是威严冷冽。
便有人提着布尔玳的头发,将她的头扬起来。
“侯爷,这女人蛮漂亮的……”
布尔玳目光看去,只见提着自己头发的是一个粗豪大汉,不远处却有一个极英俊的少年正在扫视战场。
“杀了。”
那英俊少年看都不看她一眼,语气不容置喙。
布尔玳身子一颤,涌起巨大的恐惧……
~~
对于王笑而言,攻兴京、毁永陵,难度在于过程而不是结果。
他一路而来,昼伏夜出,隐藏行迹,又拿了宽奠堡的火药。建奴得不到消息,后方防备空虚,兴京和永陵便必破无疑。
屠村落、拿宽奠堡……这些,才是毁永陵这个过程的难点,而非拿炸药把永陵炸开。
但王笑此时很紧张,他的紧张感在于——皇太极还不回来。
这个清朝的皇帝心肠狠得让人发指。
这就好比一场游戏,到了互相拆对方的家的时刻,但自己是刺客拆家,对方却是整个团拆家。
皇太极这个对手,一次一次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