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通达洞悉,绝不是我等微末之智可以欺瞒的。”
杜正和又是一愣,满肚子的话竟是不知从何说起。
这话,要让人怎么反驳?
他心中也对王笑看轻几分,其人如此自大狂妄,又爱做官面文章,非立世之道。
“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杜同知明白了吗?”王笑又道。
杜正和稍一思量,忽然反应过来。
原来如此。
王笑的话听起来像是傻乎乎的场面话,却是一语道尽了当前朝堂之局势——郑党欲让太子南迁,此举……引起了陛下的强烈不满!
需要有人来牵制郑党与太子了。
“明白了?”王笑轻笑了一声。
下一刻,他却是叹息自语道:“都这种时候了,满朝都还只想着内斗……而今夜所遇之官员,都要用刀逼着,才肯出面为百姓办一点点小事。那就……扬刀吧。”
说完,王笑径直向逸园中走去。
杜正和脸上惊愕的表情良久才平静下来。
——王笑为什么要与自己说这些?
没有理由啊。
接着,他目光转向张永年,却见张永年眼中那份淡漠尽数退去,只剩下一片激昂振奋。
杜正和恍然明白过来:王笑这些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是说给张永年听的。
因为张永年才是那把锋利的刀。
他再想起自己方才说的那句“大家都有一腔热血”,忽然觉得有些嘲讽……
过了一会,身着鱼龙服的锦衣卫都进了逸园。
唯有杜正和独立于长街之上。
他忽然低头对着自己的鸟铳问道:“雀儿啊,这么久都没轰上一铳,你是不是都快憋坏了?”
……
与此同时,王笑走在逸园中,侧头对秦小竺姐弟道:“怎么样?我现如今的政治智慧如何了?”
笑容里颇有些得意的样子。
秦玄策道:“我没看出你有什么智慧。”
王笑神秘一笑,道:“你真以为杜正和是左经纶的人?”
“当时就是左经纶安排他到锦衣卫去的,还是我给你们传话的……”秦玄策愣了愣,道:“不是左经纶的人?那还能是谁的人?”
“你想不出来?”王笑叹道:“怪不得你看不出我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