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竺看着这群人的背影想了一会,忽然觉得他们不像是要行刺,倒像是……捉奸?
如此想着,她迅速掠上王笑的屋顶,猛然便听到屋内有女子的痛呼,似乎在承受着什么痛苦。
秦小竺猛然色变,心中大呼不好!
她俯身一看,脸上的表情便变得极为精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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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这样……中计了……”
如是想着,王笑皱了皱眉,想要停下来,却觉得身体与脑子像被剥离开一般不受控制。
轻烟飘浮,时而飘在他的鼻尖。
火光忽明忽暗,桌上的灯笼纱罩上画着一枝梅花,榻上人影朦胧。
~~
灯笼里的火光又亮了一下,接着渐渐熄灭。
……
过了良久。
王笑叹了一口气,起身点起了烛火。
桌上的香炉里,熏香燃尽。
只余一榻狼藉,一腔愁绪。
想来东厂与太平司已去抄文家,这种时候,王芳风头正盛。钱承运竟敢算计王芳的‘好朋友’?
不对,钱承远是个识时务的,如今他立足未稳,正是要交结东厂王芳的时候。这次来这里,本该是彼此两个阉党奸佞狼狈为奸、串通勾结的机会,钱承运不应该算计自己。
除非……京城出了什么变故?
王芳?这点事都能办砸?
——去你大爷的!
要不是因为老子不是太监,老子自己当东厂督公……
这般想着,王笑揉了揉头,感觉到很麻烦。
他拿起香炉在鼻子下闻了闻,又是一阵迷糊。
这个香,还蛮好用的。
王笑抬起头向四周看了一眼,目光有些疑惑。
秦小竺,你不是说好保护我吗?
屋顶上,秦小竺脸一红,撇了撇嘴,低声骂了一句:“你不是还活着吗?得了便宜还卖乖。”
~~
烛光摇曳,王笑转头看去,榻上的钱朵朵已怯怯弱弱地支起身坐起来。
……
一幅非常手足无措的样子。
王笑叹了一口气,想到了唐芊芊。
他虽然是傻子,蒸汽机那夜之后,他便也能分得清幻境与真实。
那天凌晨时唐芊芊其实起来收拾过一次,表情中既有柔情也有坚忍,更多的却是一种……自怜。
站在王笑的立场,被骗也好被算计也罢。但站在她的立场而言,这时代的女子将自己给了人,本就是一种飞蛾扑火的冒险。
王笑心中叹息一声,走上前,在钱朵朵身边坐下来。
“你……”
钱朵朵抱着膝盖,噙泪看了他一眼,嘴唇抖了抖。
王笑便将想说的话收回去。
——你是钱承运派来的?
这样的话,他终究还是问不出来。
他便又想起她拿瓷器砸了自己的头,慌慌张张蹲在那里穿鞋的样子。
不过是个单纯到有点傻气的小丫头而已。
他便伸出手,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头,轻声道:“对不起啊。”
钱朵朵低着头,又偷偷看了他一眼。
王笑见她抖了一下,便拿被子将她裹起来。
“冷不冷?”
又过了一会,钱朵朵方才轻声道:“你能不能……把我爹的奏折还给我啊?”
“嗯?”
“你……扮成唐僧的那天,来我家拿走的……”
王笑偏了偏头,自嘲了一笑,叹道:“我没有拿你爹的奏折啊。”
“可是……你不还我的话,爹会打死钊儿的……”
“钊儿是谁?”
钱朵朵便低声道:“是我的丫环。”
“放心吧,我会和你爹说清楚的。”
“真的吗?”
“放心,我和你爹很熟。”
两个人便有些无言以对。
到现在,两人也一共没见几次面,本来也就不算熟识。
王笑便又揉了揉额头,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
渣男。
钱朵朵抱着膝头,看着他背上的伤痕,忽然怯怯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不高兴?”
“嗯?”
这样的小丫头,未免有些太过怯懦了。
王笑愕然了良久,心中愈发有些心疼与悔意。
他摇了摇头,道:“是我对不起你。”
说着,他伸出手,轻轻擦干了她脸上的泪痕。
“疼不疼?”
“嗯……”钱朵朵点了点头,
接着颇有些乖巧地闭着眼,一动也不动,任他的手指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