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做好的三国杀的卡牌拿出来才玩了三局,管家钱六竟是过来劝他们早些歇息,道是最好白天再玩,每天秉烛夜游总是不好。
不论如何,这话说得却也没错。
诸人便各自散去。
宋兰儿正玩得高兴,回了房之后满脑子还是杀和闪、过河拆桥之类的。
她一时睡不着,便找左明静姐妹和钱朵朵,打算再制作一副精美些的牌子。
左明静又去找了些蜡烛,回来时却正好听到屋中几个女孩子在说话。
“朵朵,你这次怎么会想起来叫大家一起来玩?”
“等下个月明静姐出嫁了,以后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能多聚一回,总是好的。”
“你还有这般心思。”
“说起来,朵朵一向是最喜欢我姐姐的。”左明心笑道。
钱朵朵低声道:“我将明静姐当自己姐姐一样的呢。”
“说起来,明静姐的婚期和王笑一样,都是十月初三呢……”
左明静在屋外站了一会,抹干了眼里的泪花,方才推开门进去。
对她而言,现在这般烛下剪纸、寄情游戏的时光,终究是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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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同样身为女儿家的秦小竺却是裹了件厚厚的大氅,坐在王笑的屋顶上啃鸡腿。
鸡腿是五香味的,屋脊上还放了一坛花雕酒。
她透过瓦片间那一点缝隙,便能看到屋里的王笑。
他正在画着什么,看起来像是一幅地图。
但他执毛笔的技术显然不是太好,画的线条时粗时细,于是他看着自己画出来的东西,嘴里还时不时啧一声。
秦小竺觉得这样颇有些可爱。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正看得津津有味,却见一个丫环敲门进了王笑屋里。
“王公子,奴婢见你屋里烛火还亮着,特地送了些烛火过来。”
“唔,谢谢你。”
那丫环说着便又给他添了两支蜡烛。
“王公子,奴婢替你将这熏香点上吧,助眠、驱虫呢。”
“唔,谢谢你。”
她点香的手法颇为熟练好看,手腕翻转,玉指青葱。
接着,她却还是不走。
“王公子,可要奴婢替你拿些吃食来?”
“谢谢你啊,我还不饿。”
“那奴婢替你磨墨吧。”
屋顶上的秦小竺便有些恼火起来,她将手里的鸡骨头一丢,眯着眼看去,却见那丫环磨着墨,忽然娇呼了一声。
王笑便道:“怎么了?”
“奴婢见地上那个墨点,还以为是虫子呢。”
“哈哈。”王笑便笑了笑。
那丫环又道:“说起来,公子你长得像我表哥呢。”
“是吗……”
屋内的两人便就此开始聊起来。
秦小竺心里骂道:“狗男人。”
又过了一会,王笑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假装能看得懂时辰的样子,道:“天色不早了,你且回去歇了吧。”
“王公子要歇下了么?不用奴婢伺候么?”
屋上的秦小竺便有些火大起来,心中骂道:“娘希匹,伺候你个头啊。”
却听王笑道:“不用,你去吧。”
那丫环颇有些失望的样子,低着头便退了出去。
又过了一会,便见王笑打了个哈欠,熄了烛火,和衣往床上一躺,嘴里自言自语轻声道:“好无聊啊,也没有个手机刷。”
香炉缭缭。
秦小竺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月光下,正在偷看男子睡觉的女子忽然有种冲进去将他按住的冲动。
接着,她心里便有个念头慢慢泛上来:为什么唐芊芊可以?自己就不行。
她便皱了皱眉,觉得自己现在太放肆了。
干不干?
她心里摇摆不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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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起来,这个别院环境极好,房间也很奢华。
青锦地衣红绣毯,尽铺龙脑郁金香
罗衾锦褥、高床软枕,颇为舒适。
燃的熏香也特别助眠。
王笑躺了一会,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里他回了京城,踏过积雪巷,回到唐芊芊的屋里。
唐芊芊问道:“笑郎,我们成亲好不好?”
“好啊,那我们逃到南边……”
“不用逃到南边啊,我们义军已经取了天下了,开仓放粮,旱灾蝗灾瘟灾都不怕了。”
“可是清军要入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