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拱手道:“见过佥事大人。”
沈旭淡淡道:“案子本官已查清楚了,文家没钱,并未欺瞒陛下。”
“可是……”
“这定窑瓷是假的,这画是假的,这金子也是假的,你还不明白?”
沈旭说着,提高声音道:“这文府内,只有先帝御赐的‘敦崇实学’的牌匾是真的!”
邱鹏程极有些不甘,喃喃道:“可王督公……”
“王督公那里要你操心吗!”沈旭骂道:“还不带着你的人滚出去,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
邱鹏程:“我……”
沈旭喝道:“住口!九卿之家、诗书门第,是你这粗鄙武夫能带人来作威作福的地方吗?!”
……
呼。
当太平司的番子鱼贯退了出去,文家便算是有惊无险地过了这一劫。
但这一夜,对于文家诸人,却依旧是个无眠之夜……
文博简的院子里。
文弘达跪在冰凉的青石板上。
过了良久,他二伯与父亲才走了出来。
“蠢才,差点因为你,葬送了家业!”文和仁怒叱了一声。
文弘达低声道:“孩儿知错。”
文和孝摇了摇头,道:“此事不光是错在七郎。这些年,陛下不止一次想把主意打到我们这些大族头上来了。”
文和仁道:“好在父亲早有准备,姜还是老的辣啊。”
文和孝叹了叹,道:“父亲是见过阉权之祸的。如今陛下重开东厂,这些人行事全无法纪,今夜之事可见一斑。这还是如今王芳立足未稳的情况。但若是让再这样下去,谁知道下一次,我们还躲不躲得过?”
文和仁道:“那怎么办?父亲年纪也大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