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若是染上瘟疫,要几日后才会发作,但发作前却还能传染别人。”
秦玄策听着就是眉毛一皱。
果然,只听王笑道:“就比如,我们六人之中,有人染了鼠疫,便此时却毫无症状,一人得便传六人,再传百人……”
秦玄策翻了一个白眼道:“你为何要用我们六人来比如?”
王笑却是自己也有些疑惑起来。
若真像傅青主所言如此迅烈,如何能传播得那么远?
他自然也不会知道,鼠疫有好几种,比如腺鼠疫有二到八天的潜伏期,肺鼠疫则是数小时至两天,而这两种鼠疫往往是相伴而至……
此时坐于院中,一知半解的王笑又将自己知道的大概都说了说。
从肆虐欧洲的黑死病说起,又说到满洲里大鼠疫。
说得秦玄策眼皮直跳。
傅青主看向王笑的目光愈发有些不同起来。
王笑终于忍不住道:“傅先生为何这样看我?”
傅青主道:“这些,你是从何而知?”
王笑便道:“听一些出过海的朋友说的。”
傅青主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
一些朋友?这个说法太宽泛了。
海外未开化之民又能知道些什么?
眼前的少年能吟出《定风波》那样的词,又这样博古通今,怕是一个……天才。
其实,傅青主嘴上说着‘直斥满朝高官’,其实却是带着试探的意味。
此时他微眯着眼看向王笑,心中不由自讽了一句——在这样的聪明人面前,又何必再弯弯绕绕。
于是他问道:“你救我出来,是想要什么?”
王笑道:“我们可以一起做些事来防治啊。”
傅青主点点头道:“那是自然。我是问你,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防治啊。”
“我是问,我能为你个人做什么?”
王笑迷惑道:“傅先生为何要为我做什么?”
傅青主愕然。
——呵,竟是我小人之心了。
勘来勘去,自以为勘破了人心……
下一刻,却听王笑缓缓道:“此事,我问过陛下与卢次辅了,对这件事,朝廷铁了心要袖手旁观了……”
傅青主更加愕然。
——你问过陛下了?!
就算是内阁重臣说这句话的时候,也要朝皇宫方向拱一拱手。
竟是在市井之间,听到有人用这样淡泊的语气、随随便便将这话说了出来。
你又是什么人?
傅青主的目光在王笑身上逡巡了一会,心中不由暗道,这小子总不会是什么皇子皇孙吧?
王笑却是接着道:“但朝廷不做,我们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