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起飞指令的手势讨论开后，气氛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开始对于机库里突然传来的吵闹声，还有值班干部过来查看。后来，路过机库附近的官兵们都对里面传来的哄闹习以为常了，甚至不少非甲板作业的官兵闲的没事干的时候都跑来旁听，时不时还插两句嘴，提点建议。

只要甲板工作人员们不反感这种行为，陈铭自然不会反对。虽然官兵们有的建议显得外行了些，但这些老机务们也不是瞎的。遇见不合适的建议，笑笑就过了，相反有时候局外人的建议带给了他们不少的灵感。

在这种默契中，两个月时间一闪而逝。试航前夕，陈铭带着汇总完毕的甲板工作手语表格敲开了舰长室的大门。

“对了，舰长。咱们这次试航算首航吗？老司令他会来吗？”

等张舰长看过手语汇总，肯定的表态后。陈铭突然想起一年多前那位曾经到过舰上的老人说的话。

“老司令来不了了。当时他走后，连过年都没撑到就走了。”

听到陈铭的话后，张舰长楞了一下。语气很是颓然地回答了陈铭的问题。

“我知道了。”

陈铭听到这个消息也感觉心中仿佛颤抖了一下。淡淡地回了张舰长一句后，告辞离开舰长室。

这倒不是陈铭心狠或者冷血。老司令一生都在为海军航母部队的组建打基础，临到头，航母终于要下水的时候老司令却看不到了。

陈铭相信老司令走的时候内心是遗憾的，同样自己现在的心情也是遗憾的。

斯人已逝，未来继续。日子总是要过的，况且陈铭相信把自己的工作做好，比其他的任何缅怀都要让九泉之下的老司令欣慰。

第二天一早，航母下水了。

这种不公开的试航显得尤为平静。除了舰上正在轮休的官兵们兴奋地跑上飞行甲板观看外，似乎就只有一艘伴随航母多年的辅助船见证着这一切。

象征性的短暂响了一下汽笛，航母缓缓地驶向大海。这次试航和陈铭的工作没有丁点关系，如果自己没有工作的话，陈铭倒是不介意去驾驶室观摩张舰长的指挥。体验一下指挥航母和指挥别的舰艇的区别。

一切以工作为重。试航开始标志着距离航母交付入列的时间已经真正进入了倒计时。试航的前半个月，陈铭同样每天在机库，将彩虹人军团集合起来。

“偏流板升起！”

听到陈铭有些沙哑的指令，彩虹人们立马高举自己的双手，食指向上竖起做圆周运动。

“甲板畅通！”

众人举起一条手臂从头顶垂直方向扫到水平方向后回到头顶。

这种枯燥而又无味的过程众人足足练习了半个月。发号施令的陈铭每天喊得嗓子干哑不提，战士们每天练得手臂都是酸痛的。每天的训练结束后，几乎没人想再举起手臂。

好在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开始，他们就可以上飞行甲板进行实地模拟训练了。虽说上甲板，负责油料供应的小紫人还有负责吊运的小蓝人会更累一些，但起码不像在机库里这样机械性的重复一些枯燥的事情。

继续检查了一个小时，发现无一差错的陈铭想了想选择给战士们放半天假。这么多天下来，关于甲板工作指令已经快练成条件反射了，再多这么半天其实意义不大。

再者说了，现在上飞行甲板只能算是工作演练。毕竟没有舰载机入住，如果再发现问题，及时纠正都来得及。

从第二天上飞行甲板开始，陈铭就将发号施令的活转交给了穿着黄色马甲的小黄人。等进入真正的工作状态后，陈铭能在甲板上指挥这种工作的机会趋近于零。

无论在哪条舰上，每一个舰上的官兵都有自己的战位。而陈铭的战位是在飞行控制室，所以对于陈铭的决定小黄人们丝毫没有客气的答应下来。因为这是他们的战位。

将彩虹人军团的指挥权移交后，左右无事的陈铭选择和他们一起练习。同样给自己披上了一个小马甲。

值得一提的是，这帮彩虹人听到陈铭的请求后笑嘻嘻地丢给陈铭一件白马甲。白马甲在甲板上代表着安全，医务和政工战位以及临时上舰人员。

陈铭看着自己手上的白马甲，想想自己和医务，政工肯定是不沾边的。而这个安全的意思并不是指飞行甲板上的安全管控。甲板上的危险与安全管控是小红人的责任。

真相只有一个。

自己居然被这帮瘪犊子玩意给定义成临时上舰人员了？那还练个屁啊，加上一般的白马甲，确实是不直接参与甲板工作的。

颇为郁闷的陈铭披着白马甲站在飞行甲板上，吹着清凉的海风，看着这群彩虹人们对照假想的舰载机，热火朝天的忙碌。一股英雄迟暮，人走茶凉的悲凉之气呼之欲出。

陈铭就这么咸鱼地在舰上混了一个多月，混到最后连张舰长都知道了这么一件事。顿时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