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太骄傲了,他们固执地认为自己才是最牛逼的,自己的东西才是最好的。虽然在汉人的统治区里,生活着无数的羌人,胡人,僚人等等等等,可是汉人皇帝却从未想过要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子民一样去管理,去收税。只要那些人不闹事,就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没办法,只听说过乞丐向富翁乞讨,哪有富翁向乞丐要钱的?更何况是那些胡夷连乞丐都不如?
当然,这种情况估计很快就会发生改变,而且是那种很大的改变。当汉中的屯垦成为必然,那些权贵们就会发现自己人手的巨额缺口。
这年头,黔首死太多,劳动力都不够用了!
那么,那些流浪在汉地的胡夷们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权贵的眼里:都是两只脚的牲畜,最多也就是干活熟练不熟练的区别。
再说了,就算不熟练,干得多了,不就熟练了?更何况要是对那种名为黔首的牲畜下手,多少还得有些顾虑,反而要是对这种牲畜下手的话,根本不需要任何负担。太好啦,弄他!
于是类似于后世那种“黑奴种植园“的“胡夷种植园”就妥妥地会出现在汉中的大地上。
这不是由冯永提出的汉中屯垦计划所决定的,而是由生产力发展所决定的——八牛犁难道不是一种新型的劳动工具吗?新型劳动工具的出现,也是生产力发展的一种表现形式!
用八牛犁屯垦汉中,必然就会形成以如今蜀汉权贵为主体的庄园式开垦。到那个时候,手里黔首不够用偏偏又掌握着种植技术的权贵们,会因为劳动力的短缺而急红了眼。
这种情况,与后世十五十六十七世纪“黑奴贸易”产生的前提条件是何等相似?而偏偏胡夷僚人等等又不被汉人皇帝看在眼里,又不像黔首那般好歹有一层薄薄遮羞布般的保护。
因为汉人的法律太自私了,根本就没把胡夷蛮当人看,所以说,再没有比这个更合适产生“胡夷种植园”的土壤了!
当然啦,汉人是一个有文化的民族,是一个有修养的民族,所以手段肯定不会那般激烈,也不会那般残酷——但那关冯永鸟事?反正几千年后,被写历史书上的,肯定也是记着诸葛老妖开了奴隶庄园的先河,后世那些不孝子孙,要骂也是骂他去。
所以冯永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着别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赶快叫王训他老爹去拉人,能拉多少是多少。好歹王平有个身份优势呢!至少把那些与王平相善的胡羌都拉过来,不然到了后面,等那些权贵下手的时候,可就不是拉人那么简单了。
后世从锦城去汉中,基本也就是三四个小时的事情。可要是换了这个年代,最快都得半个月。就这,还算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所以说,古代出远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而且出远门之前要做很多的准备。
不过诸葛老妖给的官职看起来挺气派,汉中典农官呢,汉中所有农业的事,冯永都可以吧哒上两句。可实际上根本没卵用!汉中如今除了几个比较特别的地方,剩下绝大部分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鬼影估计不少。他能跟谁吧哒去?能管谁去?
所以这根本就是个名为实职,实为虚职的官职。也怪不得赵广这种嘴上不把门的官二代都为冯永抱了一句不平。
按赵广的说法就是,反正今年种冬麦的时节都快过了,汉中如今又没几个农人,再加上丞相又没说明要什么时候到汉中,只要明年春耕前到那里就成。
冯永对此不屑一顾,老子要是不去,那诸葛老妖估计会更加高兴。
不能让自己的对手太过于高兴了,时不时给他添点堵,让他恶心一下,这个才叫合格的对手。决定成为合格对手的冯永怎么可能会让诸葛老妖这般如意?所以他决定早点动身去那汉中。
“兄长为何这般急切?”
这回不但是赵广,连王训都有些搞不懂。
“自是有要事。对了,前些日子秋耕事忙忘了问,那汉中太守魏都亭侯,你等可有门路?”
强龙不压地头蛇,要想在哪个地方办事利索点,与地头蛇打好关系那是必须的。何况魏延可比那地头蛇强多了,根本就是一个坐地虎。
说这话的时候,冯永其实主要还是问向赵广,王训的人脉,基本可以忽略。
赵广摸摸头,有些为难道:“那魏太守孤家寡人一个,无妻无子的,又非蜀地中人,连族人都无一个,小弟何来门路?”说着看看四周,放低了声音,“再说了魏都亭侯其人性矜高,平日里极少与他人往来,举措又不合时宜,故连大人也只是与其点头之交。”
啧!
冯永不满地看了一眼赵广,这里只有他们兄弟三人,又不是在外面,说个话像要密谋什么一样,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八卦密闻呢!
你就说魏延性格高傲,没人跟他往来就行了。不过举措不合时宜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人也是脑子有问题?所以行为举止与常人有异?
不过也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