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是否能想通?又是何时能想通?
毕竟,被戴绿帽子这种事,凡是个有血性的男儿,都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自己那个大徒弟,虽然一直迁就依依,但他太理想化,把婚姻又看得极神圣,他能否过自己的心里关,还真是为未可知?
像天下所有的女孩一样,依依也曾无数次憧憬过,自己婚礼和洞房花烛夜的样子。
那甜蜜幸福、喜气洋洋的情景,依依在画本子里,也曾看过不少。
当自己真的完婚,依依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狂喜、紧张和娇羞,相反,她心里好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感觉闷闷的喘不动气。
依依突然想起,洛辰在拜堂时,一直阴沉凝重着一张脸,全然不愿搭理自己的样子,依依心中立马生了疑。
“难道洛辰不想和自己结婚?
他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才无奈答应自己的?
他连洞房花烛夜都不愿意和自己过?他不爱自己?!
他有情投意合的心上人了?”
依依越胡思乱想,心潮就越是澎湃,同时百感交集,愁肠百结。
带着对洛辰的猜疑,以及对擎天的深深担心,一直心很大的依依失眠了,独守两根寂寥红烛一夜。
“自己的费心操作,真的能震慑住想加害太子的人吗?”
天刚蒙蒙亮时,依依已严重怀疑,天帝帝九渊亲临自己的登基大典,仅靠他露了两次面,以及自己的那一番狠话,真能护太子安全无虞吗?
心里放不下事的依依,不想也不敢,拿擎天的安危来赌,毕竟生命只有一次。
赌赢了,也就罢了但若是赌输了,太子恐会遭到危险,甚至遭遇不测,那样,自己将会抱憾终生。
天刚蒙蒙亮时,依依就迫不及待招来掠影,把自己想了一夜的打算,秘密安排给了他。
“掠影,你带着一队死士,火速赶往旸谷并留在哪里,秘密保护太子擎天,你们要确保他安然无恙”
“这?!”,掠影脸露为难之色,心中是一万个不想去。
掠影非常明白,自己一行此去,若擎天不死,或是危险未彻底解除,怕是将很难有归期。
从某种程度上讲,相当于自己和被挑中的倒霉死士们,一起也被发配东荒的旸谷,陪着那废太子擎天,孤寂过完余生。
不对!应该比发配更可悲!
因为自己一行人,要潜伏在对手的领域,那将是相当的不容易,极有可能被发现,直接被集体诛杀。
掠影亲眼见识过,依依为去旸谷,大闹不止的情景。
想到将自己养大的主子英招,将自己派给依依,作为贴身的保护。
再想想依依刚刚成为新女王,自己不该拂她的面子。
况且,她既然决定此事,就不会轻易妥协,善罢甘休,若是让主人知道,拦着自己不用去,她定会纠缠个没完没了。
想到此,掠影开始思想动摇。
“若牺牲自己,主人和将军等就不会为难了”
掠影不是害怕,去旸谷会有危险,甚至是有去无回。
他真心不想走太远太久,因为主人英招年纪已大,开始需要被照顾,别人照顾他,自己还是不放心的。
面对依依的无理要求,掠影心中不乐意,但想到依依会折腾主人,就没提出任何的反对意见。
依依自是早想到,掠影最忠心英招,定是不想去旸谷,很可能会去向师傅英招告状,遂想堵住掠影的后路。
“掠影,这是一次秘密行动,你们对谁都不能说,包括我的师傅,你可听明白了?!”
对依依笨拙的小聪明,掠影自是看得分明。
为了主人耳根子清静些,为了依依能安心理政,掠影最后有些无奈地选择了,牺牲自我,成全大家。
“明白!”
面对与主人的不告而别,一去就再难见面的局面,掠影难过的无以复加,他无精打采地回应了一声。
面对被迫妥协的掠影,丝毫没有顾忌他难处的依依,又咄咄逼人地催促。
“好!那就即刻启程吧,防止夜长梦多”
掠影心中酸涩如潮水翻涌,快要把他吞没,却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是!”,掠影无奈地应允,原地化流光离去。
“该向主人偷偷话别吗?不能!
该怨不靠谱的依依吗?也不可!
唉!自己一片热血丹心,尚未有半分施展,却被拎不清的依依,给派去守候曦月氏族的敌人。
接受这恼人的任务,把掠影郁闷的要死。
“太子被废去武功,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有掠影等影士的暗中保护,想必没有大神通的神仙,休想靠近太子半步,更别说能伤他半分。
好了,这回可以稍稍放心了!”
见掠影离去,依依心里如卸重负,心情也豁然开朗,连洛辰新婚之夜逃跑,留在心里的阴霾都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