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擎天和小舞大闹起来,翠儿想出来劝解,但又觉得不妥,就一直担心纠结着。
见两人一起离开,翠儿才长长吐出一口气,一颗紧张兮兮的心才放下。
这一对冤家,折腾了一世,这一世还是闹腾。
默默捡起被小舞带到崖下的红椒树,翠儿也跟着飞崖顶。
将小舞抱回小木屋,直接放在榻,擎天这才注意到,她浑身还水汲汲的。
当着小舞的面,擎天捏了去水诀,去了她浑身的水起。
瞥见小舞怒气腾腾的大眼里,划过一抹惊讶的神情。
并没有给小舞解开穴位,擎天一面去找金疮药和药布,一面嘴里唠叨抱怨起来。
“很奇特,是吗?如这般的事,你不知道的……多着呐,都说眼见为实,你凭什么……乱揣度为夫?”
擎天绷着一张脸,手里拿着药和药布,坐在塌边。
一把抓过小舞的右手,见她的手心有四五处被长刺扎穿的血窟窿,整只手已血肉模糊,比想象的伤要严重许多。
擎天心疼不已。
回瞪了一眼正怒视自己的小舞,擎天开始用药布,给她擦拭血淋淋的伤口。
小舞忍着疼,未吭一声,眉头都没皱一下。
擎天心内暗惊,小舞的皮实。
擎天早知道,甄小舞是一个被特训的死士,从她满身的伤疤,就知道她经历过许多次生死搏杀。
一边给小舞涂抹药,擎天一边气呼呼地嘟囔,“你呀,就一个小破孩,什么都不懂,凭一点点小聪明,就自以为是,想当然,误会夫君,伤害自己,愚蠢!……该打!……”。
“不管不顾,鲁莽激进,不懂照顾自己吗?过去,是怎么叮嘱你的?不自爱,何来爱人?都当耳边风了?!唉!真是不叫人省心……”
听了擎天兀自唠唠叨叨,小舞真想回怼回去,怎么无法说话和动弹。
擎天看见,小舞满脸的冷厉,清楚她气没消,此时和她掰扯误会,势必会再吵起来,那样不但于事无补,可能更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擎天想先去问问翠儿,到底是什么事触动了小舞,让她有跳崖和跳河的举动,或是自己哪里误会了她。
让小舞好好睡一觉,平复一下心绪,等两个都心平气和时,再好好沟通一下,擎天心内打定了主意。
“好了,小舞,别生气了,你受了伤,又是落崖,又是跳河的,够你受的啦,告诉你,你错了,你误会了为夫,好好睡一觉吧,等你睡醒,为夫,再跟你好好解释,睡吧”
欺骗和愚弄已是事实,还有必要听辩解吗?!
小舞心内又被掀起波澜,想说不需要,却被点着穴,只见擎天衣袖从眼前扫过,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见小舞歪头睡去,擎天将她腮边一缕碎发掖到耳后,想着她刚刚的决绝,心仍有余惊,只摇头口气。
那小暴脾气依旧,翻脸不认人的狠厉也如出一辙。
鹿小舞,自己曾经不敢惹,这个甄小舞,自己依然也惹不起,谁让自己爱她,爱那颗纯净美好的灵魂呐?
“唉!小冤家!”
擎天长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出房门,看见翠儿呆坐在院子的石桌旁,手里拿着酒壶,身边地放着那棵沾着血,被连根拔起的红椒树。
擎天走了过去,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看了一眼闷闷地翠儿,目光又望着远处的山峦,幽幽问:“翠儿,小舞,为什么跳崖?又……再次跳河?”。
其实,翠儿的内心和擎天的一样,都是万分纠结。
每日面对的甄小舞,既像又不像过去的鹿小舞,想如过去般亲近她,但却常常被极独立、又很冷硬的她,不时给打回现实。
总觉得走不进甄小舞的心。
小舞小主两生的悲剧,让翠儿对天君更恨,对擎天的纠缠更怨,若不是需要照看小主的元魂,她绝不愿意和擎天有丝毫的交集。
守着似是而非的小舞,翠儿内心很煎熬痛苦。
每日去看自己暗恋万年,坠落人间的子萧转世的周旦,正经历着失去甄小舞的情伤,翠儿更是痛加痛。
痛无可化解,翠儿选择用酒麻痹自己,每日都喝的酩酊大醉。
愣愣望着身下红椒树,好一会儿,翠儿幽幽回答,“之前,小舞,让我……带她去崖下,去看看……近景的大河,你知道,是为什么?”。
“不知,为何?”
翠儿一怔,瞥看了一眼冷漠的擎天,觉得他真是挺没心的,在这一点,照着子萧不止差了十万八千。
心内哀叹,两个小舞都是糊涂,怎么会看擎天?而没选择爱她入骨的子萧和周旦?
已是拜堂的夫妻,甄小舞有心事,宁肯找自己这个外人帮忙,自己提醒她可找她的夫婿,她依旧没有跟擎天说。
可见,甄小舞的伤心由来已久,两个早已面和心不和。
“哼!这样没心没肺的男人……要与不要……还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