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周旦的不停念叨,让裹着兽皮坐在篝火旁,盯着被风刮的“扑扑”直响火苗的小舞,不由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听到小舞的阿嚏声,孤鸣鹤赶紧起身,走到她身边,将自己身上的毛皮披在她身上。
“公子,你看,受凉了吧,赶快进帐篷,早些睡吧”
小舞把刚披在自己身上的兽皮,一把抓下来,仍回给孤鸣鹤,眼睛一眨不眨地对峙着他,脸上挂着怒气和不满。
“不!”
“公子,我来自寒冷的地方,早都习惯这冰天雪地了,真的不觉得冷,可你就不行了,一晚上待在外面,会被冻伤的”
“不!”
孤鸣鹤苦着一张脸,长叹了一口气,无奈伸出自己的一只手,“不信,你摸摸我的手,是不是很热乎?就知道我是不是没说假话”。
“不摸!”
孤鸣鹤心中懊悔不已,自己怎么就没多带个帐篷?他怎么都没想到,甄小舞会在这件事上,和自己拧着闹脾气。
自己是仙身,根本就不怕冷,这下可好了,甄小舞一路闹着别扭,不肯独自进帐篷睡觉。
能幻化山洞的地方自己都幻化了,自然可不需要帐篷,今日走在这山坳里,不能再幻化出山洞,甄小舞就直接和自己杠上了,以不进帐篷抵抗。
在这冰天雪地里冻着,甄小舞自然是睡不了,自己连结界都不敢布,突然的变化定会引起她的怀疑。
甄小舞太聪明了,远远超过自己以前的估计,想要取点巧、走点捷径,都要和她一路斗智斗勇。
若总是弄晕甄小舞,对她身子也不好,虽然此处休息的地方还算避风,但在这大雪地上,就这么冻着肯定是不行。
孤鸣鹤一时犯了难,甄小舞这倔性子,还当真是难缠。
一人用的帐篷,怎么能装下两人?男女紧挨着挤在一块,怎么说都不合适?
更重要的是,甄小舞越来越像自己的小舞小主,他身为奴隶,怎敢有丝毫靠近冒犯僭越?
就算自己知道,甄小舞只是带着小舞小主元魂的凡人,那也不敢直呼她姓名一样,只能迫不得已称呼她为公子。
孤鸣鹤抿了抿嘴唇,蹲下身,又把兽皮披在小舞身上,温声相劝,“公子,时令已进三九风硬的很,你在帐篷外面睡,那绝对会冻伤的,快进帐篷去,天已经很晚了,明早还要赶路呐,听话,好不好?”。
小舞嘟着嘴,别扭道:“不去!我自己岂能安心?”。
“我还要拢篝火,我真的不冷,不信?那你就摸摸我的手”
“轮班!”
“”
孤鸣鹤直接无言了,小舞见他臭起一张脸,咬了咬嘴唇,半晌后,又开口,“你知道我是女的,但,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孤鸣鹤一愣,瞬时红了眼圈,忙垂下眼皮,掩饰起眼中的波澜。
甄小舞很善良,就像自己的小舞小主一样,但也一样的倔强,一旦打定主意,就绝不会妥协,自己除了答应,已再无别的选择。
“好!小主”
“叫小舞”
孤鸣鹤强压下哽咽,“好!公子”。
见小舞嘴角绽放出胜利的笑容,孤鸣鹤心中是百感交集,伸手将她搀扶起,一同钻进单人的帐篷。
孤鸣鹤回身,偷偷抖出一个能遮风挡雪的结界。
帐篷内实在是太小了。
孤鸣鹤侧立着身子,尽可能少占些地方,并在偏向自己的一面,挂起一件袍子当隔开的帘子,见小舞只是笑而不语,弄的他涨红了一张脸。
小舞和孤鸣鹤躺在帐篷里,身上盖着厚厚的兽皮,感觉连空气都暖和起来。
“这样多好”
“嗯”
“孤大哥,讲讲,小舞公主吧”
“好!”
孤鸣鹤很开心,小舞已能连贯说出三个字,看来对她的治疗还是有效的。
从甩掉向导之后,小舞自己说话不方便,却爱上听自己讲故事,大多讲的都是慕白二王子和小舞小主的旧事。
自己本不太爱讲话,孤鸣鹤觉得这几十天说的话,快比一辈子讲的都多,从开始讲的不流畅,慢慢变得绘声绘色,甄小舞许多时候,都是在自己的故事中睡着的。
“唉!这个甄小舞太可怜,她需要被疼爱”
孤鸣鹤心内慨叹了一番,眼望着帐篷顶,神思又回到了过往。
“在大璟阳宫,昭德殿花园里的胧月亭内,小舞公主坐在石桌旁,骨碌碌着大眼睛,左顾右盼一番后,从袖中掏出一壶酒,打开酒壶盖,举到嘴边正要好好过过酒瘾,就听见一声大喊”
“是慕白?”
“对!是慕白,他大喊着,小舞,你又去偷酒喝,你说话不算话”
甄小舞摇着头,“小舞,真可怜!”。
孤鸣鹤嘴角溢出笑意,“是呀,小舞公主,真是挺可怜的,她刚从成烈大王子的宫里偷出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