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适从,太子擎天视她如同陌生人,两次求见都被拒绝,别说她和太子说话,就是靠近他都难如登天。
菡萏没想到,没了鹿小舞会是这般结局,苦恋了太子两万多年,她实在不甘心。
之所以答应冷空到凡间散心,菡萏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鹿小舞,看她投生何处?过的如何?
一万多年的友情,有假亦有真,有不可示人的目的,但也有相处的甜蜜温暖。
如果能找到鹿小舞的再生,她还可以以此为借口,再次去见太子擎天,纵使他军务繁忙,也不可能不见,她坚信负疚的擎天,对转生后的小舞,定然还会关心。
缘来缘去,缘聚缘散,是天意还是人为?真还难说清。
小舞直接回了舞乐司,一进大门,就被焦急等待的尤总管一把拉住。
“雪儿呦,你怎么才回来呀?闯祸了,闯大祸啦,大王派人……传唤了你两次,该死呦,快去吧”。
周大王传乐,所有的预定都需让路,小舞跟周锦年出宫,本来两个时辰的预约,变成三个多时辰未归,这让尤总管怕的要死,周大王若是一动怒,他可是要掉脑袋的。
当尤主管带着小舞,急呼呼奔到周大王御书房时,禀告的侍者回来传话,“大王正忙,不见”。
虽然心里一直很担心,第二日,小舞依旧按着排定,到预约的各处献曲,一个白日都没有什么异样。
夕阳西下时,一脸春风得意的周锦年,来到舞乐司找小舞,还带来一件薄如蝉翼的天蚕丝白裙。
天蚕丝又轻又柔,穿在身飘逸灵动,一动都会迎风飞舞,使穿着者会增添飘逸的仙气。天蚕丝衣袍,是各宫女主子们都梦寐以求的极贵重稀罕物。
尤总管看到天蚕丝衣,既惊又喜还羡慕嫉妒恨,翘着兰花指,酸溜溜地开口。
“哎呦,小侯爷……可真是大方呀,何时?舞乐司的姑娘们……也能有这福气?”
周锦年昂着脖子,豪气十足地对围观的叽叽喳喳舞女们,毫不避闲地说:“好说,只要你们……对小贱奴好,小爷,就都送”。
周锦年一直称呼小舞为小贱奴,称呼是这样称,但所有人都看出来,小侯爷对这个小贱奴,可不是一般的好。
一个大胆的舞女迎合着周锦年的话,招呼着身边的同伴,大喊着,“好呀,小侯爷,一言为定喽,姐妹们,咱们……先谢谢小侯爷吧”。
“谢谢,小侯爷……谢谢……咯咯咯,多谢……”
大胆舞女的号召,引来众舞女一阵嘻嘻哈哈、七嘴八舌的迎合声。
小舞不喜欢这种被重视围观的场面,她趁着尤总管和众舞女围着周锦年嬉笑的时候,偷偷钻出人群离开。
本想去太医院再换换药,但觉得太麻烦黄太医了,小舞就又折返回舞乐司。
小舞总觉得心里乱糟糟的,坐在一个回廊,举头呆呆望着天,落日绚烂缤纷,光芒万丈,但小舞的神情,却有着近黄昏的哀婉。
周锦年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四处张望,猛然发现夕阳下坐着的小舞,见她沐浴在晚霞中,周身如镀了红色的光,像是个被遗落在人间的小仙子,神情哀伤而落寞。
美是美矣,但小舞那恍惚而忧伤的神情,让周锦年心中刹那间涌起怜爱。
默默走到小舞身后,周锦年犹豫了片刻,幽幽开口,“今日,那诗……是你写的?”。
小舞回头,看了一眼浑身亮堂堂的周锦年,故作轻松揶揄道:“嗯,总不能让你……太亏本呀,你付的钱,够买……好几个我啦”。
小舞说的是玩笑,但两个人都没觉得可笑,反倒心中更酸涩。
周锦年一脚跨过廊台,和小舞并列坐着,脸有复杂难辨的神情,他望着夕阳西下,像是在对天空说话。
“小贱奴,你知道吗?当年,没能买下你,是小爷,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我……我挺恨自己的,你说,若小爷当年买下你,至少,不会让你……”
周锦年想到小舞黑紫的膝盖,又一阵阵懊恼心疼,他竟说不下去了。
小舞听完,嘴角扯出一丝笑意,那笑在周锦年眼里,凄惨而无奈,小舞像是在对周锦年,更像是对自己说。
“是啊,小侯爷是个好人,我若被小侯爷买了,小舞,或许不会挨打、或许不会被那么多主子欺负,或许更不用担心……会被砍头。但是,哪有那么多或许呀?或许,或许,我在小侯爷手里,早被你打死了。一个奴隶的命,到哪……不是一样?”
小舞神情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连续的打击创伤,让她已感到不能承受其重,心力交瘁。
周锦年猛转身,拉住小舞的手臂,火急火燎的解释:“不会的,我怎舍得打你?小贱奴,那次……我是没法子,是为了救你,你不能……因此而冤枉我”。
周锦年发现,自己挺喜欢和小舞在一起,或许因她聪明、或有趣、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