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甄舞满心哀伤恐惧,为不拖累对自己好的周旦,选择独自面对未知的未来时,在极遥远的北庭临界地,有另一个女孩也同样惶恐,她就是曦月族的公主依依。
一万多年前,二个女孩曾有过短暂的缘分,依依受擎的命令,在落英殿照顾过被软禁的、前世的鹿舞。
此刻,两个女孩挣扎惶恐的事,是完全截然相反,带着鹿舞元魂的甄舞,害怕不可知的未来而依依害怕的是,未来自己会被逼上女王的位置。
曦月族族人越来越知道她、赞扬她、拥戴她,依依就越烦恼害怕,面对上有帝的法旨,旁有未婚夫洛辰和师傅英招的请求,以及越来越多族饶期待,依依怕的要命,担心自己扛不住压力,被强逼着当曦月族的女王。
自从离开竹海的竹屋,依依一行四人带着大黄狗,去各处安顿照拂回迁的曦月族族人,她一路忙的不悦乐乎。
族人能安居乐业,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让依依感觉很快乐。
短短二十几日,依依就送光了两个乾坤袋的东西,一路帮着族人安顿,协助找到谋生的手段以及规范秩序,她又累又苦却甘之如醴,觉得前所未有的充实幸福。
依依有自己的苦恼,憋在心中咯咯噔噔的难受,却无法对别人言。
洛辰发来消息,自己打下了永定城,并竖起了曦月族的大旗,他建议把永定城作为国都,想听听依依的决断,并他会在永定城修整一些时日,招兵买马训练队伍,然后继续南进。
依依得知消息后,着实高兴不已,无意间,听见重犁和木修的谈话,就再也高兴不起来,心中的烦恼是与日俱增。
重犁和木修二人,都是洛辰父亲的旧将,老将军去世后,二人都又跟随了洛辰。
得知好消息的当日,依依做了一些好吃的,想庆祝一下胜利,知道陌陌也指派不动,就亲自给重犁和木修送了过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两饶谈话声。
“木修兄,你,是不是?我们很快就能回去……见将军了?”
之后,传出木修的声音,“重犁老弟,你这话……何以见得?”。
“哼!你老兄,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曦月族大旗都树起来了,国都也确定了,没有王……让大家依附谁?公主回去,我们岂能不回?”
依依听言,吓的身子一抖,手中盘里的点心纷纷掉落,她手忙脚乱的一通乱接,生怕弄出半点声音。
依依心乱如麻,心内自问:“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
屋内的二人还是听到了,门外细微的声音,重犁瓮声瓮气的问,“谁?”。
依依急中生智,“喵,喵”了两声,随后就听见木修温润的声音,“哎,重犁老弟,一只猫而已,坐下,坐下吧”。
木修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神情,瞥了一眼门的方向,回答重犁刚才的问题。
“依我看,也未必,公主不想回,那谁能……逼的了她?”
重犁手举着一杯酒,一饮而尽,砸吧着嘴,一脸的不解,“嗯,倒也是,啧啧,我就不明白了,下人……为了至尊之位,都打的头破血流,你,咱那奇葩的公主,拥她做女王,咋就怕成那样,似乎,似乎……跟要她命一般,这都是……为什么呀?”。
依依气的脸扭巴着,喘着粗气,心内愤愤着,“不想当,就是不想当?哪那么多为什么?”。
“重犁老弟,请慎言……毕竟,人个有志吗?”
“哼,不当也好,曦月族,怎么……也不会没人管的,我觉得,咱们将军当……更能服众”
“将军?他是绝不会……做王的,你还不知道?咱将军的性子……可是倔的很,他心中坚守的道义,是任谁……也改变不聊”
“啊!?……唉!公主不当王,将军也不当,那曦月族……竖起大旗有什么用?”
木修倒了酒,端给一脸苦逼相的重犁,轻笑了一下,别有深意道:“重犁老弟,这事吗嘛,不必烦忧,族内……不是还有其他旁支吗?千年铁树,也有开花的时候,等吧,冥冥之汁…自有意”。
重犁是个武将,搞不懂深奥的东西,一脸的烦躁,把酒又一口喝干,悲愤道:“王位,交给旁支?那还是曦月吗?若老国主知道……现在的状况,他四散的魂魄,怕也会感到不安,唉!真是家门不幸啊!”。
“老弟,慎言!”
“木修兄,真的,我是真想……回到将军身边呀,一起痛痛快快的打,痛痛快快地喝酒吃肉,不像现在,整日做这些娘娘们们的事,真是快被憋死了”
“创业容易……守业难,公主现在做的,可是最难做的事情”
“切!再难,难过爷们……在前方流血牺牲?木修兄,你脑子灵,给老弟出个主意,我怎么……才能回到将军身边?去前线,轰轰烈烈干一场”
早知道依依在门外偷听,木修不好点破,也怕她听了重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