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周锦年无精打采,又甩开自己,小舞泪眼紧紧盯着他,心一下就跌进了谷底,预感到他没有请下懿旨,无法解救自己。
小舞已被铁链绑在一个木架上,心里清楚,自己今日已难逃一死。
暴室主事将水桶中浸泡的一根皮鞭,递给周锦年,嘴角勾着一抹坏笑,急不可待地催促。
“小侯爷,该执刑了”
小舞听言,被惊的直楞楞望着周锦年,泪水又流了一脸。
“你!?”
周锦年犹豫地接过皮鞭,走到小舞身前,抬起满含悲伤和歉意的大眼,望进小舞饱含不解、泪水涟涟的双眸,吞吞吐吐地说到。
“小贱奴,这是小爷,能做到的,唯一能救你活命的法子了,你要怨小爷,就怨吧”
周锦年说完,轮起鞭子狠命朝小舞挥去,因为以打晕为标准,打的鞭数越多,小舞受的罪就越多,周锦年从小就练武,鞭上灌上了力道,鞭子下去很是毒狠。
“啪!”
“啊!”
“一,二十五”
鞭子落在身上的“啪!啪”声,和稚嫩的“啊!啊”惨叫声,加上狱吏的报数声,响彻在黑暗潮湿的暴室内。
周锦年的每鞭下去,小舞都被打的皮开肉绽,深可见骨的鞭痕流淌着血,粗布的杂役服被抽开了花,鲜红的血一点点把衣袍染红。
没一鞭下去,周锦年的心都会狠狠的疼一下,祖母惩戒的不止是个小奴隶,而是杀鸡骇猴,打给他看的,受警示惩戒是他。周锦年内心痛苦万状,比鞭子打在自己身上,还感觉到疼。
很远就听到小舞惨叫声的周旦,已眼中噙满泪水,他发誓要保护的小姑娘,却在自己宫内被迫害,正在被伤害遭罪,自己却无能为力,周旦的心已被鞭打的七零八碎。
小舞凄厉绝望的叫声,已渐渐嘶哑无力,头也无力再抬起。
周锦年眉毛都快拧成了死结,整个人难受的快要窒息,他想让折磨快些结束,他大口喘着粗气,在水桶中沾了下皮鞭,水顿时变成了红色,周锦年的心更疼了,不忍再看,闭上眼,鞭子又狠狠轮了出去。
“十六十九”
“啊!”
“二十”
“禀告小侯爷,她,已经晕死过去”
周锦年颓然扔下皮鞭,想要去解小舞身上的铁链,他想要带小舞,去尽快疗伤,但眼前一黑,踉跄两步,被身后的周度搀扶住。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
小舞前生因好奇,让九殿阎王平等王之子陆莽,带她去阿鼻大地狱去玩,结果被地狱的惨状,吓回原形,变成一只白鹿。
魔王二王子慕白气怒攻心,命人抽了陆莽二十魔鞭,来人间渡劫的陆莽,就是这生的周锦年,被祖母逼迫着,亲手鞭打了小舞,还了前世所受的二十鞭委屈。
种善因而得善果,心存善念天必从之,心存恶念歹必行之。我劝世人多积善,因果报应不曾断。
满脸泪水的周旦跌跌撞撞冲了过来,赤红的眼睛像一只发疯的野兽,他怒视着周锦年,大吼:“混蛋,不许动她”。
周度和周锦年、三哥周鲜都是一伙的,也不喜欢周旦整日装腔作势的样,他不满地插话,“四哥,你说什么?”。
周旦没了往日的斯文,一脸的愤怒,咬牙一字一句道:“我,让你们都滚!”。
周度从未见过如此暴烈的四哥,有些气弱地回嘴:“她,现在,已不是你宫里的奴婢,你,也没资格动她”。
周锦年身心经历一场折磨,突然有无力、无助、无奈觉,他失魂落魄,破天荒地妥协了。
“算了,随他吧”
周锦年望着,被自己打的惨不忍睹的小舞,心疼的更加厉害,知道周旦对她好,也会马上给她治伤,将小舞交给他,此刻是最放心的。
周锦年突然有些后悔,严重怀疑自己,把小舞从周旦手里抢出来,真的做对了吗?
周旦在君宝的帮助下,从刑架上卸下小舞,抱着她直流泪。
“小舞,醒醒,快醒醒!我是周旦,你快醒醒,君宝,快传太医,快”
“是!”
“小舞,醒醒,求你,你是我买回来的,没我的命令,你不能死,你听见没有?别抛下我”
周度被惊呆了,他看见周旦竟为一个奴隶在流泪,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周锦年形如稿木般站着,自己是罪魁祸首,自己又是侩子手,他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犯了错,受惩罚的,却是还少不更事的女孩?这真的公平吗?
周度的嘴巴被惊圆,久久不能闭上,一向温文尔雅、阳光白雪的四哥,为个小贱婢,竟会如此狼狈失态,他真对这小贱奴动了真情?
周锦年像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拼杀,失了所有力气,身心疲惫地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切。
太医来了,给小舞检查了伤,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