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看了看疼痛难耐的真可儿,催促着,“那样便好,请巫医快些施针吧”。
果然十几针下去,真可儿顿感疼痛轻了不少,喝了药,就昏昏沉沉睡去,有容若张罗,她也没什么好操心的。
本是女人常见的事,也不好张扬,真可儿交代容若不可对外声张,感到疼痛时,有巫医的汤药和银针,就能很快缓解,到了新婚前夜,随着例事结束,疼痛果真都好了。
乐成公主的病好了,让容若高兴不已,她担忧不能洞房花烛的心,也彻底放下。
一生机敏的容若,是草木皆兵、费尽心机,每日亲自安排真可儿的饮食起居,是千防万防,终还是没防住,弥蛮蛮和浮香一起的精心算计,她们利用真可儿的例事,巧妙地在她月事布上,下了蓇蓉草的毒,从而伤了真可儿的宫本,致使她一生都无法怀裕
可怜淡若白菊的真可儿,从不与人争锋,却被卷进争斗中,被迫害,失去了作母亲的权利。
大婚当日,一身玄色刺金凤婚袍,头戴百宝金凤冠的真可儿,在容若等一众官眷的前拥后呼下,来到泯王府正殿,向义父母拜别,
真可儿跪地行三拜大礼,“女儿乐成,向父王母妃辞别,请受女儿三拜”。
雍容端庄的泯王妃,忙扶起真可儿,“快起来,好孩子,进了宫,一定要精心侍候大王子,也要照顾好自己”。
泯王朔图为人实诚,膝下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虽然刚认亲没几日,但对知趣识礼的义女真可儿,已心生爱怜,面对分别场景,真有嫁亲女的心酸难过,“乐成,别误了吉时,去吧”。
泯王朔图的两个儿子阴左和阴右,负责送亲,二人也面有不舍,无奈催促,“走吧,妹妹”。
真可儿泪眼婆娑,依依不舍地离开,到处披红挂绿、张灯结彩的泯王府。
送亲的道理两旁,也都披挂上了彩灯和红绸。
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最前面有举着矛戈的队队魔兵开道,中间有庞大的鼓吹乐队,各式幡幢等仪仗,以及排排提着香炉,端抬着各式礼品的宫婢宫人,还有骑着驺吾、窥窳等神兽的哥哥和武士们。
真可儿面遮珠帘,坐在八匹麒麟兽拉的豪华凤辇上。
送亲的队伍威风而气派,四五千年来,九幽城没有这么大的送亲排面,居民蜂拥而来,围观人群高声鼎沸,好不热闹。
这些看热闹的人中,就有孤鸣鹤、鹿沣和芳芳。
真是无巧不成书,更是意弄人!
孤鸣鹤见舞主过的安好,就抽空又回到魔族的孤辛家,探望傻子新生,也就是之前的白鹿族少主鹿沣。
孤鸣鹤发现,新生比之前只知道傻笑,要好上许多,虽然他还啥都不记得,但除了偶尔的傻笑外,大多时候是沉默不语、若有所思的样子,乍看起来,新生已变得很正常。
傻子新生更大的变化,还是突然很爱干净,不但把自己收拾的一尘不染,还把周边也打扫的干干净净。
新生很是依赖芳芳,看她的眼神似乎含着意味深长,芳芳也越来越喜欢美公子般的新生,常被他清高俊逸的样子所迷到,两人之间常眉来眼去,总觉得藏着暧昧的情愫。
孤鸣鹤明白,是坚持不懈的治疗起了作用,所以他带着新生和芳芳,又一次来到魔都九幽城,给新生找最好的医馆,再看看头上的伤。
芳芳第一次出远门,没见过魔都的热闹繁华,更没见过这么豪华的送嫁阵仗,她本是个爱热闹、无拘束的性子,拉着傻子新生挤到人群前,一脸的兴奋好奇,还向身边人打探情况。
到处人山人海的,孤鸣鹤怕芳芳和新生走丢,也跟着挤了进来。
“这是什么情况?这么气派!”。
旁边的人,瞥了一眼有些土气的芳芳,觉得她孤陋寡闻,冷哼轻蔑:“切!这是泯王女儿,乐成公主的送嫁队伍”。
芳芳丝毫没在意那饶不屑,继续问:“哦,嫁人啊,看这排场,那嫁的……定是有身份的人家”。
那人听了,直接撇嘴,更加轻蔑地讲解,“那是自然,乐成公主嫁的,可是魔族大王子,魔王唯一的儿子,未来的魔王,你?身份显贵不显贵?”。
真可儿坐在凤辇中,突然感到憋闷,听到外面热热闹闹,也来了兴致,想看看外面的情景,就偷偷打开辇帘的一条缝,只扫看一眼,见外面人山人海的,都好像在看着自己,吓的忙放下辇帘,捂着胸口后怕。她没有看清任何饶脸,只是转瞬的一眼,自然也没有谁,看见真可儿,但除了一人。
那人,就是傻子新生。
真正相爱的人,或许多少会有些感应。当辇帘被掀开一条缝,紧皱着眉眼的傻子新生,目光正看到那里,他看见了,真可儿遮着珠帘的半张脸,只那一眼,他就认出了真可儿。
“真可儿!真可儿……”,
傻子新生大喊着,发疯般向刚刚擦肩而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