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声,冲里屋喊着,“娘亲,爹爹回来了”。
“爹爹!……”
一个娇滴滴的女童,一边奶声奶气地喊着,一边像只快乐的鸟,向正走进院子的孤鸣鹤,扑棱棱飞过来。
孤鸣鹤长臂一捞,把女童抱在怀中,满眼宠腻,“美,今日乖没乖?”。
美忽闪着,与孤鸣鹤长的很像的眉眼,娇声答话,“嗯,美,很乖很乖哒”。
“美,爹爹累了,别缠着爹爹,到哥哥这来”,男孩着,懂事地伸手去拉,已坐在孤鸣鹤腿上的妹妹。
美黑亮的圆眼,眨巴眨巴地望着孤鸣鹤,满眼都是不舍。
“勇,爹爹不累,无妨”
“爹爹,喝茶”
勇给孤鸣鹤斟了茶,抬眼看见,美搂着爹爹的脖子,冲他挤眉弄眼做鬼脸,他也吐得舌头羞她。
芙笑意盎然地走过来,递给孤鸣鹤一块湿巾,脉脉望着:“擦擦手,马上就吃饭”。
孤鸣鹤仰脸望着芙,伸出大手,眼光灼灼:“芙,你帮我”。
芙楞了一下,眼睛瞧瞧儿子,又瞅瞅女儿,脸上泛起羞涩,犹豫片刻,还是蹲下,抓着孤鸣鹤的大手细细擦拭。
芙不明白,白日里总是正襟危坐的孤鸣鹤,今日怎会如此暧昧?想想自己的夫君,虽不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甚至还有些简单粗暴。但芙明白,她的夫君爱自己、爱两个孩子,也爱这个家。
看着含羞带俏给自己擦手的爱人,和捂着嘴“哧哧”偷笑的一双儿女,孤鸣鹤心中是满满的幸福。刚刚感觉要失去的痛苦,让他心中有了,失而复得的侥幸和珍惜。
孤鸣鹤情不自禁,红了眼角,他两臂一揽,把爱妻和儿女一起揽在怀里,紧紧抱着,不忍撒手……
舞的冰龙笛吹的越来越好,速度让擎和玄元都感到意外,吹好冰龙笛,需要先练好三气。
下修炼者穷尽一生,也只能掌握好一种修炼清气的方法,但舞正逐渐谙熟三气,并逐步将三气调和,这是很了不起的能力。
看过舞十几次,擎总觉得,她对自己好似意兴阑珊,热吻也能令她沉沦,确定她还爱着自己,但再想有得寸进尺的举动,却是完全不能。能看出她的戒备心很重,索然无趣的样子,让擎也常失了兴致。
而每到此时,舞常捧着心口喊痛,擎更觉得,她是故意演戏。深爱中的人意乱情迷、不能自已,本是正常之举,但舞设着防,让擎心中不悦,也刺痛了敏感的自尊心。二人间生出不少嫌隙,都常陷入患得患失郑
一个月能见舞一次,再见面时,二人又是一番唇齿温存,擎再次求欢不成,面子再也挂不住了,突然想起月华般的公子慕白,嫉妒怨愤之情顿生,粗鲁地推开舞,怒道:“舞,你到底怎么了?你心里……究竟,还装着谁?”。
舞捧着心口,灰暗的脸上满是疼痛,吃惊、悲伤,她仰望着擎,痛苦道:“我心里装着谁?难道,你不知道吗?”。
擎一愣,躲开舞直逼的目光,踱了几步,厉声道:“我以为自己知道,但现在……已无法确定了”。
舞冷笑了一声,怼道:“呵呵,不能确定?就是因为?我没……”。
在舞冷笑的脸上,擎看到了嘲讽,自尊心被狠狠刺伤,忍不住冲舞喊道:“是!别的女人,求而不得的东西,你却一次次推开不要,你当本君是什么?若不是你心里有他人,又怎会如此?你是在,为谁留着……?”。
心口疼痛有所缓解,浑身却没了力气,舞坐在地上,仰看着咆哮的、不讲理的擎,突然有种无力感,她不想和他交缠,面色冷漠,无精打采地:“别的女人,都在宫中盼着,太子殿下,何必在我这屈尊?还是请回吧。至于我想什么?与你无关”。
擎怒了,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讲话,他的骄傲、权威受到空前挑战,他冲上前,一把拽着舞手臂提拉起来,怒目圆睁,喝斥道:“混账,再敢一遍?……你好大的胆子,仗着本君怜爱,竟敢这般放肆?”。
舞手臂被捏的生疼,怒迎着擎愤怒的目光,挥臂甩开他的手,决然道:“我不需要爱,更不需要怜,什么都不需要!把你的怜爱,给你那些女人去,别再来纠缠我……你走”。
擎暴跳如雷,“你还是怨我……有那些女人,但是我过,我只爱过你一个,只为你一人心痛过!你利用完我,让我爱上了你,现在又想着要摆脱我,是想着……要去找哪个?慕白?帝九渊?子箫?还是……”。
瞧着眼前失去理智的擎,舞怔了一怔,视乎从未看清过他,即不可理喻又陌生遥远。
被擎狂轰乱炸的爱,搞昏涨的脑袋“突”地清明起来,舞想起,雍正宫里的一座座殿宇,那里住着行尸走肉般的女人们,与太子继续再纠缠的结果,就会成为其中的一个,那是自己过去,最望而生畏的地方,更是极力逃避的囚笼。
“怎么会就昏了头?又粘连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