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浮瑶玉色,皓首碧穹巍。哇!……这里真是太美了!好舒服呦!……”
面对这样一反常态的幼稚人,老君第一次正眼看玄元,目光里满是同情、怜悯和理解。
玄元摊开手,耸了耸肩,表示也是很无辜无奈。
这般苦寒冷冽的环境,老君实在看不出哪美?虽然有仙气护体,不至于冻着,但也要耗些仙力,老君抖出一个仙障,挡住如刀子般锋利的风雪。
老君打算速战速决,那一丹炉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需要随时观察着火候,就催促道:“姑娘,玩够了吧,该对弈啦”。
“来啦!”,舞边回答着,边捧着一个雪球跑过来,在棋盘的另一端坐下,满眼熠熠发着光,激动道:“老君,仙得谢谢您老人家”。
老君抬眼望了望,洁白冰雪背景下,眨巴着黑亮眼睛,脸红扑颇舞,嘴角动了动,不知她还有什么幺蛾子?问:“谢老朽什么?”。
“谢老君,带仙来这呀,仙,从都没见过雪,都是托老君的福,才能见到如此美的景色……”。
“聒噪!真想感谢,你有大把的机会,现在……下棋,你先”
舞将手中的雪团,掷了出去,拿出帕子,细细擦着手,不紧不慢:“老君,那怎么可以呐?师傅教导我,百善德为本,敬老孝当先,还是老君先,再,仙还没迎…”
老君怨怼地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玄元,抱怨道:“玄元,以老朽看,你该先教教她,学会闭嘴,别这么闹腾”。
“哦,她这个年纪呀,本就是真烂漫的时候,对什么都好奇,做师傅的……也没权力,泯了她的性,还请老君多多担待些”
一直事不关己的玄元,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把老君噎的张口结舌,两指夹着一枚白色棋子,指着玄元不知怎么作答。
“你?!……”
舞一愣后,紧抿着嘴,憋着坏笑,肩膀一耸耸的,觉得师傅实在是有趣,大眼睛看向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师傅,脆脆地了声,“谢师傅体桖!”。
“你们师徒俩,成心是合着伙,气老朽是吧?这事倒默契,不是之前的,一对冤家了?哼!好好好,我先就我先”。
一直看着的擎,被逗的直接笑喷。
老君着,挥袖对换了一下棋盒,执起一粒黑子,下在棋盘上。
舞也拿起一粒白子,犹豫又犹豫,在棋盘上比划着,嘴里嘟囔着,“该下哪好呢?”。
老君顿时一脸黑线,气的吹胡子瞪眼,“哎,第一颗棋,就不知道怎么下?你到底……会不会下棋?”。
对老君的抱怨,舞充耳不闻,自顾自还磨叨着,“嗯,还是下着这吧,应该不错,能看着全局”。
老君心里这个气,瞪着一双深邃的眼,直对玄元翻白眼。
每走一步棋,舞手指头都要敲上半,犹犹豫豫、磨磨唧唧,还嘟嘟囔囔,“这个下哪呀?这……不行,这,也不好……”。
老君被磨叨的心烦,被一直乱敲的手指,晃的更是眼花头痛,见姑娘紧皱着眉眼,也是一脸的认真,想发作也没理由。
面对一个毫无章法的白痴级对手,在这风雪交加的山顶上,无聊地傻坐着,等着棋盲的对方落子,老君是又急又气又冷,不耐烦道:“罢了,罢了,玄元,你这徒弟的下棋水平,真的不咋样,你就替她……完成赌局吧,老朽认可输赢结果,这样,她也能……多点胜算”。
玄元恭恭敬敬施礼,“啊!老君,请恕晚辈不能遵从,玄元是个有原则的人,老君与徒弟之间的赌局,做师傅的,也不能仗势越俎代庖,不是?”。
用自己在宴会上的话,玄元来怼他,没把老君气的背过气去,“你,你……”了半。
见玄元如此冷幽默,师徒二人合着伙挤兑老君,擎兀自笑的前仰后合,这让刚进书房的炎文,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擎挥退炎文,继续兴高采烈地看着玉鉴镜。
觉得和磨唧的舞下棋,实在是无聊透顶,老君挥袖弄出茶具,煮了壶茶,和玄元喝茶,聊着闲话,期间,不费吹灰之力吃了不少棋子。
当棋盘上,棋子半满时,老君感觉每走一子都费力不少,察觉出苗头不对,姑娘看似左一榔头右一棒槌、毫无章法的行棋,正逐渐形成合拢包抄之势,初现深藏不露的整盘布局。
“哦?你?……”
老君心里起了疑,放下茶碗,瞥看了一眼很认真的舞,正了正身子,仔细审视起棋局,清咳了一声,开始重视起,刚刚一直鄙视的对手。
知道老君发现了端倪,舞收起的嬉闹,手指越敲越快,眉头皱的更紧,在冰雪地上,头上竟有淡淡水汽升腾。
“呀!怎么这么热啊?都怪老君不早提醒,让仙吃多沥,收了仙障吧,太热了”。
“哼!”
严重怀疑舞是在耍诡计,老君没收仙障,也没继续回嘴抱怨,眼睛聚精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