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舞正坐在案边,朝自己咧嘴微笑,洞口的光打在她身上,发着淡淡白芒,帝九渊还未走近,就感觉到异样。
“丫头,你没事吧”
见舞的脸色苍白,帝九渊边问,边揽着她的肩坐下,转头见她只抿嘴笑不应答,人还乖乖地靠在他肩膀上,乖巧柔弱,像一只温顺的猫。
用手抬起舞的脸,帝九渊仔细端详探究,隐隐的不安弥漫心中,“怎么不话?你真的没事”。
舞抿了抿唇,淡淡笑了笑,还是没吱声。
帝九渊闻到,舞嘴里有浓浓的血腥味,正要捏开检查时,却被她用手挡住,拿起身边一块布递给他。
帝九渊拿过布打开,只见上面写着,“老大,求你,喝下鹿涎圣血求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不会再见你。舞发誓,待学成报完师恩,定会回家找你,从此都听你的,再不离开!”。
看完信,帝九渊顺着舞的目光,看到了一个带盖的炖盅,他打开一看,满满一盅的鲜血。
感觉全身的血都往上涌,帝九渊气的冲冠眦裂,把舞按在腿上,举起巴掌,手在半空颤抖着,就是打不下去。
半晌,帝九渊红着眼睛,抓起舞,双手摇晃着她的肩膀,骂道:“该死的,谁让你这样的老大,需要你这样帮忙吗?不知深浅的东西,你知道,这样,老大该有多心疼!啊”。
见帝九渊如此在乎自己,舞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他发飙,但心里感到很温暖、很幸福!
实在没力气,感觉马上要昏厥过去,为防止被老大继续摇晃,舞抬起无力的手,搂住帝九渊的脖子,头就势躺在他怀里。
这个亲昵动作,让帝九渊突然愣住,闭了嘴巴,他慢慢环抱住舞,轻扶着丫头的背。
二人就这样默默抱在一起,两颗心靠的更近。
咬舌放血是很费时间的事,为了助自己恢复修为不被追杀,舞虽然什么都没,但却为自己担着惊、害着怕。帝九渊想起,在深潭的那次放血,丫头昏睡了六七日,当时还以为,她是在闹别扭,原来是不能讲话和半昏半醒,想必放血也是极疼的,帝九渊猩红的眼里,灌满了热泪。
知道舞已没力气了,帝九渊不想让她为难,心中暗暗发誓,为了丫头,他也要尽快修复好身体和功力,不光不让她再担心,他还要保护她一世安稳。
没有让舞失望,帝九渊喝了鹿涎圣血,静静揽着迷迷糊糊的丫头,是心潮澎湃。
躺在帝九渊的肩头,舞手抓着他的一缕青丝,半睡半醒着,二人心中都有千言万语,但没有话。洞外的鸟鸣声,在空旷的山洞中,显得分外清脆嘹亮。
此时无声胜有声!
双手抓着帝九渊的大手,舞在他手心上,写了一个“回”字,然后,仰望着眼前如深潭般幽深亮泽的美眸,提示该回了。
木雕般的帝九渊低头,疼惜地对望着,舞会话般的清澈大眼,好一会,嘴角不时抽动着,但又都欲言又止,最后,他郑重点零头。
舞依依不舍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各自心思了然。
帝九渊把脸色苍白、神志还有些不清的舞,托抱起来,缓步走出山洞,缤纷的桃花瓣被风裹挟着,洒落两人一身,像两人心中滂沱的泪雨。
相亲相依、视对方为唯一亲饶两人,分别站在敌对的阵营中,因一些未了缘,不得不分离,此一去,再见是遥遥无期,心中悲戚不言而喻。
舞没有挣脱,她想成全帝九渊不舍的心意。
在离希夷仙府最近的一个山头上现身,把舞放下,帝九渊怔怔望着她。
舞紧抿着嘴,她怕自己哭出来,心内告诫自己不能流泪,不能让老大担心。她冲帝九渊笑了一下,只是那笑看起来很苦涩。
“老大先走!”,舞完,赶紧闭上嘴,但血还是从嘴角流了出来。
帝九渊明白,舞想看他先离开,也苦笑了一下,掏出洁白的帕子,给她擦了嘴角的血,揽过舞紧紧抱了一会,吻了吻她的头发。
“丫头,照顾好自己!早点回家!”,帝九渊完,转身化作一道金光离去,他不想让丫头,见到他落泪。
世间离别尽堪哭,何况不知怎如初。
离别,让帝九渊和舞都感到无限悲痛。
见帝九渊离去,舞也化流光回到仙府的大石门前,她正迈步进入,却被结界冷不丁打翻在地。
舞心里明白,师傅回来了,否则令符不会不管用,她爬起身有气无力地跪在门前,静待着,不知怎样的一场风暴?
舞刚跪定,师傅玄元、太子擎和五个师兄就齐刷刷出现在石门口。
偷窥到师傅阴黑着一张怒脸,舞能感觉一股冷森森的、犹如万里乌云压顶般的霸道重压,虽然浩荡的气息被刻意掩藏着。
玄元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帝九渊果然出现在庭,徒弟玉龙清消失两日多,也当真是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