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是个姑娘,真是的,也不知道回避下?”。
子箫见小舞撵他出去,犟嘴道:“哼!你整日,弄的不是这伤,就是那伤,你还有哪里?……我还没见过”。
“哎哎哎!你说这话……会让人起误会的什么你都……啊!啊!”,小舞赶紧剖白解释,不老实拉到伤口,疼的啊啊直叫。
“好了,别乱动了,我是医师,医师眼里无男女,你还是老实一些吧。翠儿弄不好的,留下疤……以后,谁还会娶你”
小舞趴在榻上,也有气无力地开着玩笑,“哼!没人娶?那……那最后真没办法了……我就勉为其难,凑合凑合……嫁给你吧”。
翠儿听言,神情一僵,虽然知道小舞在说玩笑话,但心里还是很难受。
为找小舞,她与子萧同甘共苦、朝夕相处近七十年,子萧早已走进她心里,爱子箫已爱到骨子里,子箫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牵动着她的眼和心,但这份暗恋,让翠儿真是有口难开、有苦难言。
知小舞说的是玩笑话,是故装轻松,但子萧手上还是不由一顿,脸上登时升起两片红霞,心内顿时美滋滋的,“哼!看样子……是打轻了,还知道,戏弄别人”,子萧边给小舞清理着伤口,边又问:“我问你,挨了打,怎么看起来……都还不生气”。
“是我……错了,错的……离谱,师傅……打醒了……我”,小舞的眼睛已经睁不开,开始昏昏沉沉,她快撑不住,要昏过去了。
这一段时间,小舞真的是身心备受折磨,不想让子箫和翠儿看到,她痛苦难过的样子,但她心确实很痛很苦,她很想哭,却不知向谁哭?
透过试脉,子萧猜到了,师傅玄元打小舞的另一重用意,小舞克服心魔,逼迫委屈自己太甚,又纠结梦中模糊的往事,体内血滞气结瘀堵的厉害,这一打助她吐出瘀血,小舞会舒坦不少,也不易留下沉疴。
被打的皮开肉绽,子箫怎会不知?小舞其实很疼,知道她在逞强故作轻松,也只能陪她演戏,子箫给小舞涂着药,眼神里都是疼惜。
擎天在玉鉴镜里,正看着玄元杖打小舞,他理解玄元所做,小舞确实太不知爱惜自己,近二十日的自我折磨,内里怎会不淤积成伤,但看见心爱之人正受皮肉之苦,他又心疼的不能自己,眼中已是泪水婆娑。
“太子殿下”
一声娇柔轻呼,惊了擎天一跳,猛抬头,看见灼灼桃花眼的嫣然,正笑盈盈递茶到他手边。刚才注意力全都在玉鉴镜上,擎天竟没发现嫣然已在身边。
嫣然看见太子穿着上朝的衣袍,独自坐在书房中,捧着一块玉,紧皱着眉头,满面悲伤地看着。嫣然捯饬好自己衣妆,端了茶,兴冲冲地进来贴近乎。
四目相对,惊讶之色闪现在嫣然脸上。
太子眼中竟有泪!
泪光闪闪的双眸,更如幽深的潭水,将嫣然瞬时淹没,她愣怔地痴望着,见擎天眯起眼,马上换上一脸的春风,“奴婢,给殿下更衣吧”。
因心疼小舞挨打,擎天正心烦气乱,睨着如猫发情一样的嫣然,擎天怒吼道:“出去!”。
嫣然一愣,见太子半眯的眸子里,含着危险的凛冽,她不敢停留,灰溜溜起身慌忙离开,但她并没走太远,而是躲在一处偷看。
嫣然见太子又捧起之前那块玉,隐隐听见里面传出叱斥声、责打声和求饶声。
擎天眉头已皱成一个疙瘩,嘴唇紧抿,时常闭眼不忍卒看,满脸都写着心疼。
嫣然隐隐听到“不敢!”、“师傅饶命!”之类的话,听那声音居然感觉有些熟悉。
嫣然不止一次偷看过,太子拿着那块玉看,每次的神情也各不相同,想必那里面,有太子很看重的人,今日嫣然可断定了,那个人是个女人。
一晚上,擎天心情出奇的糟糕,自从在小舞的梦境中,确认她是魔族之人,而且和魔族二王子慕白已是能同榻而眠的关系后,擎天就一直心乱如麻,彻夜难眠。
面对那样一个霁月清风般美好的公子,擎天第一次感觉自惭形秽。
经此一事,擎天解开了小舞身上,许多与众不同的原因所在,明白,未来二人能在一起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甚至说已经是不可能。天族的太子么怎可能娶一个魔族的女孩?一旦事情败露,切不说自己会怎样?小舞会被诛杀,这是铁板钉钉的事。
擎天想到了放手,只有放手,自己才能从患得患失中走出来,他不能被一个女人牵绊住手脚,更重要的是,擎天想保全小舞,他会把发现的秘密,烂在自己的肚子里,只要小舞过普通人的日子,她就很难会被发现魔族的身份,而和自己在一起越久,她的秘密就越难掩藏。
擎天决定,帮小舞再安稳些,也算报完救命之恩,他就彻底不去看她。让时间冲淡一切,他要忘了她,他要给这段未真正开始的苦恋,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