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猜出,在师妹身上一定发生过痛心疾首的不堪事,否则不会被打回原身。
他曾如慈母照看孩子一般,照顾小白鹿近百年,虽然现在是师妹了,但百年深情岂能磨灭?见师妹恢复智慧后,以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面对一切,私下却常躲起来,独立流泪舔舐伤口,展喜一直都很心痛。
“师妹,我知道……你有心事,若能说出来……可能……不会那么难过”
展喜字斟句酌说的很慢,他怕哪字哪句太重,会伤到师妹,看着口含石榴饼却无心咀嚼的她,又贴心地把水袋拧开递过去,犹豫了又犹豫,说:“我也曾……有过……与你相同的愤懑与困惑”。
小舞突然转头,迎上四师兄紧皱着眉眼的目光,是满脸疑惑。
展喜苦笑了一下,嗓音沙哑道:“杀父灭族之仇……与养育之恩……真的好难……好难取舍呀,我这里……曾被伤的千疮百孔!被折磨的……稀巴烂!”,展喜边说,边用手“砰砰”敲着自己的心口,满脸苦不堪言的痛苦状。
小舞没有想到,从来都是一脸和善、整日笑嘻嘻的四师兄,会有如此悲催的前尘往事。她抬起泪水未干的脸,与展喜四目相对,都沉默无言,但惺惺相惜、同病相怜的情绪一目了然。
展喜知道师妹听进去了,就想进一步引导,他眼望远方夜幕下影影绰绰的峰峦,痛苦道:“我来自有辛族,父王是个有雄心壮志、勇猛无畏的勇士,他带领族人开疆辟土,让整个部族获得前所未有的壮大和显贵。后来……父王被挑拨,反叛天庭,全族被……天兵天将……”,展喜哽咽的说不下去了,自己亲人被屠杀的血腥画面,他记得清清楚楚,只是他不愿再想起。
小舞明白,展喜未说完的话代表什么,低声问:“你知道……仇人是谁吗?”。
“知道!他……他,他就是……”
展喜顿时变得吞吞吐吐,不愿意提这悲惨往事,那是他已结痂的伤,一揭开就会痛彻心脾,但他又想让小师妹明白,任谁都可能会遭遇不期的劫难,所以,展喜整个人都纠结拧巴的要命。
两人的目光又碰到一处,小舞突然发现,展喜已泪流满面,一个念头突然从脑子里冒出,她被自己这个念头给吓了一跳,惊呼道:“莫非……莫非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