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号令四海八荒的上方宝刀,虽然刀断了,还锈迹斑斑,但那份威风霸气仍在。
是天意?还是老天留给自己的慈悲?
复杂的神色凝在帝九渊脸上,他闭了会眼,掩藏下内心的激动,半晌,他睁开眼,故意冷声道:“一把断刀,有何好看的?”。
聪明的小舞捕捉到帝九渊脸上的变化,既然姐姐不想说,她也没追问。小舞用块平整的石头打磨“天谕”,只一会,刀竟冷光四射、锋芒逼人。
觉得石头准备的差不多了,小舞就用“天谕”去削和拼搭那些石头,她吃惊地发现,手中的“天谕”刀,竟能削石如泥。
帝九渊用眼斜觑着小舞,心里暗自揣想,要是兄长在天有灵,知道自己可招令天下的爱刀,被用来砍石头,他会不会气的从虚空中再聚形,灭了这个胆大妄为的小丫头。
要是小丫头知道“天谕”刀的意义,会不会被吓破胆?帝九渊心里琢磨着,但立马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小丫头外表看似柔弱,但内心却执拗强大,而且还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小舞用削平的石头不断调整拼搭,直到一个四尺宽、五尺高、六尺长的平台搭建完成。
叉着腰,端详着自己搭建好的平台,帝九渊看见小舞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挤到他身边弯腰查看,“哎,往边上站站,我要把平台挪这来”。
见帝九渊没动弹,小舞直起腰,直接往旁边推他,“快点!挪一下,没听见吗?”。
这世上竟有人敢命令东皇太一?呵斥被天下人膜拜的老天帝?不鸟他这个北天庭的天帝?
帝九渊觉得小舞简直是胆大泼天,故意吓唬道:“死丫头,胆敢命令本帝,你……当真是不知死活”,帝九渊黑臭着脸,话也说的阴森。
小舞抬眼不屑地瞪了帝九渊一眼,呵斥道:“别闹!我还忙着呢,快站边上去”,边说,边把他又往边上挤。
帝九渊尬住了,他有……跟她闹玩的意思吗?
这几十日,帝九渊被小舞气的可不轻,他每天都想逮住她,好好罚她认错。但是双手被吊着,是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小舞一块块将拼搭好的石台拆了,再按原样拼在锁链的正下方。
因铁链限制,帝九渊样子很难看、很滑稽地,伸手、弓腰、撅着屁股站在边上,对眼前忤逆她的大胆之徒,是无计可施、无可奈何。
帝九渊嘴上气,心里却是喜滋滋的,他可舍不得打他的小丫头?小舞做这些都是为了自己,骂她恨她,都是担心她被神犀兽伤着。帝九渊嘴角挂着隐隐的笑意,暖暖地看着小舞在眼前忙活。
平台组装好,小舞坐了上去,还躺下左右前后的摇晃,样子俏皮又可爱!见平台纹丝不动,才跳了下来,眯眼欣赏自己的杰作,最后脱下自己外袍,“嗤啦、嗤啦”几声撕开,铺在平台上,端详了会,才满意地拍拍手上的灰,得意地看向帝九渊,“姐姐,坐上去试试”。
小舞帮帝九渊挪动四根沉重锁链,坐上平台。四千多年了,帝九渊终于又能坐下,被解放的双手顿时感到轻松自在。
“姐姐,躺下试试”
帝九渊听话地躺下,原来躺下是如此的舒服,帝九渊眼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他闭眼掩饰,暗自平复激动的心情。
“舒服吗?”
“嗯……舒服!”
帝九渊猛地坐起来,将身边瞪着关切大眼的小舞,紧紧揽进怀里,老泪纵横。
黑夜来临,潭底又漆黑一片,帝九渊坐在平台上打坐。收功后,对靠在高台边迷糊的小舞,轻声呼唤,“小丫头,到这来”。
小舞迷瞪瞪站起来,问:“有事吗?……啊,困死了”。
帝九渊将小舞拉进自己怀里,温柔地搂着,“困,就这么睡吧”。
小舞欲挣脱,迷迷糊糊说:“姐姐快躺下,好好睡一觉吧”。
帝九渊制止了小舞,“这样……很好!……感觉暖和”。
“真的?”
“真的!”
“那好吧……嗯!姐姐怀里真的暖和!”
帝九渊温柔地轻拍着怀里的小舞,像母亲哄拍孩子一般,母爱般的情感,泛滥的一发不可收拾。
翌日,潭内有光亮时,帝九渊看着百无聊赖的小舞,说:“小丫头,帮我梳梳头吧”。
小舞好像找到了营生,眼睛闪亮,顿时来了精神头,她爬上平台,来到帝九渊身后,用手细细梳理,帝九渊有些毛糙的头发。
“姐姐,改日,我帮你洗头发吧”
“好啊!”
小舞从来都是想到什么,就必须马上去做,做就做到最好的性子。
刚替帝九渊梳顺完头发,小舞就又开始运气炸石,当看到平整些的石头时,就跑下平台去抢搬。
被搞的疲惫不堪的神犀兽,刚睡几日踏实觉,就又被骚扰,它晃荡着愤怒而又自艾自怜的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