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被炎文、子箫和贵琰带出敬章殿,那一口硬挺的气卸了下来,她顿时昏迷、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小舞隐隐感觉有温暖舒适的气流在身体内流动,慢慢睁开惺忪的双眼,朦朦胧胧中,她看到一个宽衣大袖、高大健硕的影子,正双手发功给自己输送真气。
见小舞醒来,擎天忙收了功,伏下身抓着她的手,兴奋道:“小舞,你醒了!感觉如何?哪里还不舒服?”。
小舞虽还迷瞪,但还是抽回自己的手,她脑恨他,不想理他,这一举动,让擎天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小舞转动眼睛,开始四处打量寻找,见无其他人,嘴巴翕张了几次,最后很无奈地问道:“翠儿呢?子箫、贵琰呢?”。
一丝苦涩的笑僵在擎天的嘴角,他对小舞一醒来,就找子箫他们,感到失落和挫伤,但怕她担心,还是急忙回答:“翠儿已送回希夷仙府,人已苏醒,没有性命之忧,你就放心吧……子箫和贵琰都回去了”。
擎天边说着,边端水到榻边坐下,用勺子要喂小舞喝水,“小舞,先喝口水吧”。
小舞回想起,擎天君王般肃严端坐在宝座上,审问自己的情景,突然觉得离眼前的他,好遥远……
小舞推开勺子,挣扎下床,擎天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她已“噗通”一声摔跪在地。
“鹿小舞……万死不敢承受!恳请太子殿下……能尽早查清事实,还……鹿小舞清白”,小舞话语里透着冷漠疏远,以及伤心后的决绝。
“小舞,快起来!你身上还有伤”,擎天伸手去拉,小舞却执拗不起。
擎天明白,小舞不单单是在脑他,而是在恨他,她的话是在向他挑明,二人已毫无关系,若自己还继续呆在这里,定会影响她静养疗伤。
除了上朝和处理紧要的公文外,擎天不眠不休地已赔了小舞三日三夜,又输送了不少修为给小舞,他也已感到疲惫不堪。
擎天哀伤地瞅着脚下跪伏的小舞,深深叹了一口气,万分无奈道:“小舞……你起来吧,本君已安排了依依服侍你,那你就好好养伤吧……什么事都别乱想,有本君在,你放心就是!……晚些时候,本君再来看你”。
擎天说完,将榻上几卷奏表收入袖中,径直走出落英殿,回头检查了一下设好的结界,才放心离去。
听见擎天离去,小舞艰难起身,慢慢躺回榻上,这才感觉五脏六脏无一处不疼,她将身子蜷成一团,以缓解疼痛。
依依捧着药进来,见小舞醒着,脸上绽放出笑容,喜道:“小舞,你终于醒了,太子殿下陪了你三日,焦心了三日……来!依依喂你喝药”。
小舞看着满脸真诚和欣喜的依依,觉得都是一样的身份,就不想麻烦她受累,她苦笑了一下,低声道:“多谢!我自己来”。
小舞端起药碗几口喝光,她想要好起来,翠儿需要照顾,她还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依依就是擎天曾带到小舞房间,照顾过她的那个仙娥,这次她又被安排进落英殿继续照顾小舞。依依单纯乐观,待人实在真诚,完全没有别的仙娥身上,那些媚上欺下、见人下菜碟的坏毛病,她根本不在意小舞是什么身份?只要是太子让做的,她都会全力做好。
喝完药,小舞躺在榻上才细细打量起,这让后宫女人都谈之色变的冷宫落英殿。
小舞所在的房间好像是正殿,很大很空旷,屋顶也很高,是由已残缺的雕花板拼成,似乎不甘被岁月掩没,斑驳中隐隐露出曾经的璀璨。房间是由白色泛黄的石柱和黑乎乎的落地栅栏窗围成,地面是黑方块砖铺就,许多地方都破碎不堪,稀疏的家什也都陈旧的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在这破败中,一个地榻及上面的书架、案几等用品一应俱全,都是新的,小舞所躺的床榻、厚薄两层帷幔、被褥也全都是新的,而且都是大红的颜色,乍看像是新婚的喜榻,在房间黑白色调下,显的突兀而刺眼。
这个布置,是炎文为太子擎天特意献上的一份心意,他彻底看明白了,太子殿下对小舞的一往情深,他很希望太子能早日要了小舞,一来不用再承受相思之苦,二来给小舞早定下名分,也能让那些陷害她的人,不敢太明目张胆、无所顾忌。
小舞还看见,房间看起来很破旧,但打扫的却很干净。阳光从周围栅栏窗照射进来,殿内地面洒满斑驳的光影,光影随日光变换着位置,隐隐绰绰、光怪陆离。
真是太静了!静到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小舞的心感到放松下来,又沉沉睡去。
或许睡的太早,小舞半夜醒来,感觉自己身边竟躺着一个人。她知道是他,她已经很熟悉他的气息和气味。
擎天感觉小舞要起身,就一个翻身把小舞揽在怀里,越挣扎被箍得越紧,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别动!好好休息,伤才能好的快”。
擎天眼都没睁就紧紧抱着小舞,愧疚和阴谋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