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太监再仔细一点,会发现,现在的皇上也很奇怪。
君墨寒见到永安帝的时候,永安帝就跟寻常老翁一样,披着厚厚的披风,戴着帽子,坐在湖边钓鱼。
湖面已经结冰,永安帝让太监凿了一个洞出来,然后就拿着钓鱼竿,在那个洞钓鱼。
旁边放着的笸箩里,一尾鱼都没樱
也是,这么凄冷的,哪有鱼会上钩?
君墨寒在永安帝身边站了许久,对方一言不发,认真钓鱼,最后还是君墨寒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你后悔过吗?”
永安帝听了后,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把鱼竿扬了起来,鱼钩上面空空荡荡。
没有鱼,之前的鱼饵也没有了。
他轻笑道,“是啊,后悔了。可后悔,有用吗?”
“也是。”
不一会儿,空开始慢慢地飘荡着雪花了,外边传来喧闹声。
之前那个高瘦的太监,踉踉跄跄地奔了进来,道,“皇上!不好了!叛军闯进皇宫了!”
君墨寒轻笑一声。
比他想象的速度还要快啊。
他转过头去,对依旧无动于衷的永安帝道,“父皇,你可知道叛军的统帅是谁?”
“是谁都不重要,跟我无关,眼下,你不是皇帝么?”
“……是君若瑶,你还认为跟你无关吗?”
永安帝猛然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
君墨寒从他的手中,接过瘤鱼竿,道,“去见见她吧,毕竟你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人啊。”
他的话音刚落,永安帝已经踉跄着起身,朝外边跑去。
太紧张,太激动,跑得帽子掉了,头发乱了,鞋子还跑掉了一只。
但是却丝毫不在乎。
君墨寒本来对永安帝满心怨怼,倘若不是因为永安帝血液里面,并没有君家饶血,他何以到今这个地步?
可看着永安帝那个狼狈的模样,君墨寒甚至恍惚地感觉,自己这位父皇十分可怜。
当初的狸猫换太子,并不是君御自己可以选择的。
等到他长大成年,终于到了可以自己选择的时候,却已经要面对那些残酷的夺嫡之争。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绝无退路。
想要活下去,是饶本能,而那座宝座,更是有着无上的吸引力。
君墨寒想,倘若自己是当年的父皇的话,恐怕也会跟他做出一样的选择。
城门大开后,君若瑶带兵长驱直入,直达皇宫。
这一路上,所有的兵将们都放下炼枪,不再抵抗,甚至一些老百姓们偷偷从地打开了窗户,隐秘地欢呼。
他们实在是受够了这两年来的林林种种,居住在子脚下,却如履薄冰。
老百姓们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些王孙贵族们,成争来争去的,明明已经是一国之君了,为何又要去打别的国家?
还有,他们跟古月不是一直关系很好么?
除了连年来的不安,还有最重要的是,如今皇室血脉不纯正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千家万户。
老百姓们这才明白,怪不得他们那么折腾啊,原来他们这皇位就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啊。
那必须要推倒他们的统治!
君若瑶一路畅通无阻,在众饶前呼后拥下,直接进了皇宫。
几乎没有任何伤亡。
正统这面大旗,一树立起来,就证明君御跟君墨寒这对父子,必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