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王竹升愕然重复道,脑海中最近经常在情报中看到的名字忽然在他脑子里打起转来。
那个名字便是。
前秦公主,嬴抱月。
对他而言这并不是个陌生的名字。
虽然逃亡到了北魏,但他姑且是个前秦人。纵然是个无关紧要的公主,但秦王室人丁稀少,公主更少,他逃到北魏之前就记住了这所谓帝国日月中这位小公主的名字。
但他记忆中的前秦公主,和他在北寒阁情报中看到的前秦公主根本不是一回事。
正如他进入北寒阁发现很多事都被颠覆了一般,王竹升不明白,怎么他到北魏之后,他记忆中的前秦公主怎么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说是改变……其实也不准确。
因为在山海大陆上,几乎也没什么人知道这个女子原本的模样。
没有丝毫存在感的花瓶公主。
他们这些前秦百姓也就知道有这么一个公主,却没人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也没人关心这些。
虽是王室成员,但王子关系着一个国家的命运,公主在国力昌盛之时能享受荣华富贵,国力衰弱之时不过是用来和亲联姻的道具。
这位前秦公主,也本该如此。
被前秦王草率地送出去和亲,后和南楚春华君定下婚约,这原本是王竹升能想到的,是这个公主这辈子能发生的最大一件事,也山海大陆唯一能让人感受到那个前秦公主存在感的事。
谁能想到……王竹升看向手中的第二页信纸。
谁能想到,一切会变成这样。
嫁妆队伍被袭击,原本被世人认为将死在云梦泽里的前秦公主带着身边仅剩的四个人到达了南楚边境。
稷下学宫上四宫筛选,那个女子击败限制境界的水法剑剑主许义山,成为稷下学宫水院史上第一位女弟子。
订婚宴与稷下之宴,那个女子连挑十六场为水院拿下第一,更是第一次打败了北寒阁弟子。
同时最重要的是,在这场宴会上,她以拿到魁首为筹码,和南楚二殿下姜元立下血盟,获得了参加初阶大典的资格。
那个时候,所有人觉得还没什么。
直到初阶大典开始。
众人战第一轮,第二轮,第三轮,直到现在的个人战第一轮。
四轮,三个榜首。
第一轮的那个榜首还不是她拿不到。
虽然只是初阶大典,但前秦公主嬴抱月的名字的确开始在各国情报之间流传。而前秦公主和北魏圣女之间的争端因为涉及到另一个名人,更受市井传言的喜爱。
“恕我直言,师兄你说想见这女子是因为她与圣女大人……”王竹升迟疑地问道。
虽然前秦公主拿到了三个榜首,但她不过是个等阶七的修行者,而拓跋寻是上一届初阶大典的亚魁,如今更已经是等阶五的修行者,单以修行者的实力而言,这个前秦公主还不足以引起他的这位师兄的注意。
拓跋寻之前提起了许冰清的怒火,难道他去北魏是想为北寒阁找回场子,解决北魏和前秦之间的恩怨?
但说到许冰清为什么会那么愤怒……
“你想多了,”拓跋寻笑了笑,“我可无意介入那两个女子抢男人的事。”
“抢……”王竹升总觉得这话哪里有些不对,但下一刻拓跋寻忽然放下了手上的信笺,抬头再次面向窗外,“你知道关于这次初阶大典的消息,有个国家知道的是不完全的么?”
“什么?有这样的国家?”王竹升闻言愕然不已。
初阶大典虽只是初阶,但对各国而言也十分重要。即便是在南楚举办,但其他各国一般都会派专人事无巨细记录全部过程,再通过各国的情报网传回本国。
实在难以想象会有哪个国家不关心初阶大典到如此地步。
“对了,这个不知道并不是说那个国家没有收集情报,”拓跋寻语出惊人,“而是那个国家的情报网被人截断了。”
“什么?”王竹升闻言更加震惊,“这到底是哪个国家……”
“你肯定想不到,”拓跋寻闻言一笑,摸了摸眼上的白绫,“是前秦。”
“前秦?”王竹升不仅想不到,更加想不通。
“前秦三轮众人战都拿了第一,按理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情报线怎么会……”
“截断的并不是整条情报线,”拓跋寻道,“而是每条线上的一部分内容。”
王竹升看着眼前男人沉静的神情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这部分内容就是和初阶大典相关的内容,尤其是……”拓跋寻顿了顿道,“提到前秦公主的部分。”
王竹升浑身一震,为自己忽然浮现出的猜想心头一跳。
“世人皆说我们北魏和前秦和亲后,如今的前秦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