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是怎么了?”
“火法者们是都疯了么?”
“喂,我没看错吧?又是人间烟火?”
“嬴珣公子这样就算了,连北魏继子也来这一出?”
擂台边彻底炸开了锅,无一阁内见多识广的年轻人们也愣住了。
咔嚓一声,嬴抱月抬起头才发现是陈子楚站在窗户边把一根窗棱都给掰断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俯身凝望着擂台上那个陌生的少年,“有那么稀奇吗?”
虽曾为火法者,但如今在场众人中,她却是最不了解修行的一个人。之前嬴珣使出那一剑的时候,她凭借剑意能明白这一剑的巧妙,她很喜欢,但说实话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其他人那么惊讶。
对她而言所有的剑法都是陌生的。
对于普通修行者而言也许常见的东西,对她而言都是新奇的。
火树银花也好,刀山火海也好,对她而言都是刚见到不久的剑法。
而这招人间烟火,她还是从楼下的传言中得知,是她以前常用的剑法。
不然她更是想不到这些剑法和她有什么关系。
嬴珣第一次用时她还没觉得什么,现在第二次见到了,她还在想这剑法不也挺常见的么,结果她身边的人反而更惊讶了。
姬嘉树闻言一怔,从窗边转过头,看向身边少女微微疑惑的侧脸。
她是真的不知道。
从以前开始,他就觉得这女子的情况有点奇怪。
她的敏锐坚韧和对杀气的感知,以及对修行剑法的理解完全不像一个初学者,但偏偏在修行方面的常识如同一张白纸。
她既像是尚未雕琢的璞玉,又像是被掩藏光芒的明珠。
既像是天才,又像是稚子。
一种难以想象的复杂神秘交缠在她身上,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从她身上深深夺去一般。
就像刚刚的剑法,他知道她在第一时间察觉并看懂了嬴珣的剑法,但她却不知那是什么?
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注意到姬嘉树的视线,嬴抱月看过来,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姬嘉树顿了顿开口解释道。
“哪怕是在火院修习十年的弟子都很少用后面的那些剑法。学的话姑且会学,但用高阶剑法不是现在对战的主流。嬴珣一人使用就很少见了,更何况连续出现。”
简直是稀奇加上稀奇。
姬嘉树说的简单,但嬴抱月能明白他的意思。
剑法不是学了就能用,也不是学会了招式就叫习得,任何剑法在修习后还需要无数次实战来磨炼,才算最终大功告成。
就像衣服你买回来不穿不如不买,不用在实战中的剑法不如不学,不学确实也是节省时间。
不是主流就证明在实战中极少有人使用,平常见不到,就证明也没有修行者在磨练它。
平常都不练的剑法却忽然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出场,的确很是稀奇,让人想不通摸不透。
但就在嬴抱月明白的时候,擂台上的战斗也结束了。
星辰日月高天际,雪散烟花遍海隅。
就在那看似温柔的火焰洒落之时,叮的一声轻响,东吴修行者手中的长剑也断成了两截。
雪落无声,孟施的火法第十剑甚至比嬴珣的更清淡。
姬嘉树目光凝重。
这绝不是临时弄来充数的剑法,和嬴珣的那一招一样,简直就像是看着有人演示了无数次,自己又练了无数次一样。
可到底是谁教他们的?
就算有,但怎么可能有人能同时教给这两个人?
嬴珣和孟施身份国别相差甚远,除了同在火院待过一段时间,其他方面没有任何交集。
而且虽同火院出身,但这两人的师父是不会反复教他们这一剑的。
更何况孟施在火院只待了两年,和浩然先生师徒缘分极浅,据说因为顾忌他是个北魏人,浩然先生当初都没亲手教过他剑法,都是让师兄代劳。
当然那个师兄也不是嬴珣。
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情况?
想不通的不光是姬嘉树,擂台下震山先生怔怔看着台上残留的火焰。他没想到继嬴珣之后,居然又有一个年轻修行者使用了那个女子常用的剑法。
北魏继子居然也会用人间烟火这一招已经足够让人意想不到。
但还有更让他震惊的东西在,那就是这个少年的剑意。
“传言说孟施学会了所有的火法剑,这难道是真的?”这时无一阁内陈子楚开口道,“这孟施不是现从嬴珣那学来的吧?”
这当然也是个离谱的猜测,换作以前他肯定不敢想,但偏偏他身边现在多了一个能现学人剑法的女子,给他多了些联想。
“这……”面对陈子楚的大胆猜想,姬嘉树也不知如何回答,他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