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嘉树说完这句话,场内陷入一场极为尴尬的寂静。
“大人,请正常开始吧,小子就不在这碍事了。”姬嘉树说完转身正要离开。
“你已经碍事了,”然而就在这时叶思远恨恨握住地上红霄的剑柄,死死瞪着姬嘉树的背影,“你有什么资格来干预稷下大典?凭一个春华君的称号?你自己不过是稷下学宫的一个弟子!”
当然叶思远说的不过是气话,其他旁观者都不见得能认同他。
虽不像师长那样有直接的身份,但姬嘉树作为等阶五神舞境,按修行界的规矩本就是等阶六的前辈。更何况春华君这个称号是他的名望,名望不如他的修行者多管的闲事比他多了去了,再说了越王勾践剑本就是人家父亲的剑。
纵然姬嘉树居然会下自家表哥的面子出乎所有人预料,不像是重视家族的世家子会做的事,但以他的威望,其他人也说不出他的不对来。
叶思远也说不出,但他依旧有理由发泄他的愤怒。
“我们春华公子好大的本事,接下来是不是初阶大典你都要插手?啊?!”
但叶思远不知道他说出这句话后,不少知道内情的师长仙官神色都有些微妙。
因为姬嘉树还真有足够的身份能插手。
只不过这时还没宣布。
“扰了你的对战我很抱歉,”然而就在这时面对叶思远的不依不饶,姬嘉树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过我能插手,具体理由到了晚上你就会知道,到那时如果你还不服气,我愿降两境与你对战。”
“你……”叶思远愕然,他以为他骂的都是姬嘉树无法回答的,却没想到这人真的会回答。
他向来知道这小子自诩正人君子,做事讲究师出有名问心无愧,才抓着这些骂他,但这人居然……
“思远。”
就在这时震山先生终于发话了。
他知道如果不压下这一波,他这桀骜不驯的徒弟是不会好好对战的,老人眉头皱紧在心头叹了口气。
“虽然说的早了些,但这时宣布也无妨。”
震山先生看向不远处姜元元身边另一位仙官,在对方同意的眼神下缓缓开口。
“春华君将成为本次初阶大典的考官之一。”
所以这位年仅十五岁的少年,真真切切拥有插手这一切,维护秩序的权限。
这一声如同一块巨石扔进死水,现场顿时炸开,也无人再关心擂台上的一切。毕竟……
十五岁的考官!
可是山海大陆上从未见过的事!
“天爷,春华君这都没参加中阶大典吧?居然就能在初阶大典担当考官了?”
“看来进阶等阶四指日可待了啊!今年中阶大典的继子肯定是春华君了!”
“之前最早的那位是谁?东吴的那位昭华君是十几岁的时候?”
“最早肯定是少司命吧……”
“嘘,谁让你提那个女人,都死多少年了……再说谁能比的过她呸是谁和她比……”
人们的热情彻底被点燃,都无人注意到那个孤身一人一瘸一拐走下擂台的少年。
连风院的弟子都无人看他,偶然撞到周围人都像看着灰溜溜的老鼠。
陈子楚在高台上神情复杂地看着那个人群中逆行摇晃的单薄身影。
“他腿没事。”然而就在这时,他身边不合时宜地响起那个少女平静安抚的声音。
像是被戳中心中事,陈子楚猛地别开脑袋,“谁关心他的腿了!”
嬴抱月看着身边别扭的少年笑起来,眼前划过之前陈子寒在台上跌得无比真实的一跤,托腮看着陈子楚和他有几分相似的面庞。
“你弟弟和你比武的时候,一定经常输。”
这女人是会读心术吗?陈子楚别回脑袋瞪回去。
但下一刻看着向姜元元那边一瘸一拐爬着台阶的陈子寒,陈子楚淡淡地开口,“他演技向来很好。”
好到让他这个和他一起长大的人都常常分不清真假。
也多亏了这个聪明的可怕的少女,让陈子楚确认了他的猜测。
刚刚闹出这么多事情的,陈子楚的惊天一跤,其实是他自己故意摔的。
也就是假摔,嬴抱月心道。那么精髓逼真的平地摔她还真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果然艺术源于生活。
至于为什么假摔么……这也不难猜。
远远看着擂台上握着剑柄叶思远青筋暴起的手,嬴抱月目光冰冷。
动用关系连越王勾践剑都能搞到手,南楚叶氏的权势之高可见一斑,叶思远这人的脾性也非常明显。
那就是非常记仇。
胜败乃兵家常事,但对这种人来说却不是。
比起少年意气,陈子寒显然就选择了自己的安危和家族,南楚大司马的权势显然无法和叶氏抗衡,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