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抱月看着王嬷嬷笑了笑,简明扼要地说道。
“还请记住,贵府的任何体统,不论真的假的,都还不能套到我身上。”
这女子的声平静,但陈子楚闻言却倒吸一口凉气。
这句话的意思不就等于是对叶氏说……
“你丫还不是我婆婆,别想来管我么?”
这丫头也太直接了吧?这以后还要怎么在国师府里过日子?
陈子楚不知道嬴抱月压根没准备在国师府里久留,也没打算真的嫁给姬嘉树,退一万步就算她要嫁……
她也不可能将叶氏当做自己的婆婆。
嬴抱月心道,让她听叶婉如的摆布?
她师父要是知道了搞不好都能气得活过来。
再加上她还没被逼到山穷水尽,她比谁都清楚叶婉如是个色厉内荏的贵女。
在加上早被教训过一次,吓破胆的叶婉如不能把她怎么样。
就算能,她也能反抗到不能为止。
别说她没打算和姬嘉树真的成婚,就算有这个需要,叶氏也不可能把她怎么样。
叶婉如从来就没那个能力。
“此事就到此为止,”嬴抱月看着王嬷嬷淡淡道,“既然国师夫人如此担心我的住处,我就去贵府的禁地居住吧。”
姬嘉树闻言一僵。
等等……
少年心底陡然无比复杂。
毕竟国师府的禁地可是……
……
……
“外面传来了什么消息?”
此时在国师府偏远处的一处小院内,刚刚回到居所不久的姬安歌拾起临走前丢下的绷子,一边穿针引线,一边看着屋外在院中和门口一人说完话归来的兄长。
姬安歌很早就知道,虽然他们两兄妹被困在国师府一隅,但她的兄长却有能得知外界消息的独特渠道。
国师府内的风吹草动,姬清远一直都一清二楚。
至于传递消息的,似乎是她母亲留下的人。
但姬安歌对这些事不感兴趣,极少过问。
毕竟她这辈子已经注定要活在四方的天空下,最多换个婆家的院墙,追究这些有什么意义。
“国师夫人送了些下人给那位公主,”姬清远一边跨进屋内一边道,“嘉树那边好像因为这个闹起来了。”
“是么?”想起那个不太寻常的女子,姬安歌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已经重新戴上的面纱,随后她定了定心神重新下针。
“所以那女子现在身边都是国师夫人的人了?”她一边绣花一边不经意问道,初来乍到看来那少女终究也只是长辈捏在手心的棋子。
“不。”然而出乎姬安歌所料,姬清远却一口否认,看着她怔怔道,“那女子拒绝了国师夫人安排的下人。”
“什么?”姬安歌指尖一个刺痛,被绣花针扎到,“她疯了?那妇人能善罢甘休?”
“那位公主甚至要为那些下人开释奴文书。”姬清远深吸了口气道,“对此事一步不让。”
“一步不让?”
“怎么有这样的女人……”
姬安歌难以置信道,从初见时她就觉得那名女子不像是能在内宅中翻云覆雨的女子,可如今……
这世上,其实有别的手段,面对内宅的阴私。
有些人,有属于她自己的做法。
他曾经见过一次。
姬清远闭了闭眼睛,神情复杂地看向自己的妹妹开口道。
“安歌,我记得你问过我,府里贯穿东边的那道裂痕是从哪来的。”
姬安歌瞳孔一缩,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兄长。
为什么兄长居然在这个时候愿意告诉她了吗?
姬安歌死死盯着姬清远问道。
“是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