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弈都有些担心她们将受赡苏梁浅弄痛了,临走前,交代了几次,让她们下手注意轻重,苏梁浅在旁边看着既好笑又感动。
她没那么娇贵,不过大抵是没有哪个女子,会不喜欢这样体贴入微的呵护。
季无羡这次是请了不少做事的人来,但寺庙里,就只有苏梁浅一个有身份的女子,其他的全是一群老爷们,适婚的妙龄女子,就算是伺候的丫鬟,整日和这么多男人打交道,定然也是不合适的,所以清一色的全都是皮糙肉厚能吃苦的婆子。
“姐,这力度可会太重?会不会弄痛您?”
几个婆子谨遵苏梁浅的意思,调整商量好了力度。
“刚刚那位公子,可是姐的意中人?”
苏梁浅躺在浴桶里面,桶子很大,她微闭着眼,身为温和恬淡,任由围着的几个婆子伺候。
“什么姐的意中人,分明就是他喜欢姐,这,这就是话本里的那什么,那什么来着”
“两情相悦。”
另外一个妇人接话,之前带起这话题的妇人一副恍然的样子,不住道:“是是是,就是这个词,两情相悦!姐真真是好福气,老奴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那么俏的公子呢,比人家画里画的还好看,尤其是他看姐的眼神,啧啧,而且这样的大男人,还这么细心,姐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什么意中人,那位公子,可是姐未来的夫婿?是自幼就订下婚事的吗?”
苏梁浅听着她们议论,心想着,不愧是季无羡请来的人,和他一样的八卦,且聒噪。
不过苏梁浅的心情,少有的好,而那些人的话,也不算逆她的耳,所以苏梁浅也就没有制止。
福气?她确实有福气?要不然人都惨死了,怎么可能还能回到一切悲剧尚未发生前,改写命运呢?
“可以了,伺候我更衣。”
先前在树林的混战,她因为体力不支,避闪不及,左边的肩胛靠后背的位置被刺了下,伤口应该不是很深,但也不轻,身上其他位置也被打了几下,水泡了下,能舒缓疼痛,但那出血的伤,却是不能久泡的。
苏梁浅由几个婆子伺候着起身,那些婆子见她身上几处无情,还有处拇指宽的伤口,她们见苏梁浅脸色如常,心中不由生出佩服。
明明是娇滴滴的大姐
苏梁浅穿了里衣,又有婆子给她擦拭头发,之前沐浴还好,这擦拭头发却是细活,苏梁浅几次被扯的不舒服,要不是身上受了伤,再加上实在没有力气,她都想自己来。
已经有女医在那等着了,苏梁浅拿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药,让她涂抹,因为是外伤,并不是很严重,所以大夫也没有呆很久就离开了。
苏梁浅在上药前,就让厨房准备吃的,上了药后,就有人端着饭菜上来了。
“你让你家公子去打探一下,秋灵和萧凭望怎么样了。”
苏梁浅其实并没什么胃口,而且身上实在无力的厉害,比起吃东西,她更觉得困想睡,但她从来是个意志力强大,觉得应该做的事就会做的人,越是这个时候,她越觉得自己应该吃饱补充精力,苏梁浅硬是将一碗饭都吃了。
刚吃完,就有人将碗筷都收拾了下去,同时,苏梁浅先前让去探听秋灵和萧凭望情况的婆子回来了。
“公子了,没有性命之忧,让姐不要担心。”
苏梁浅很清楚,不管是萧凭望还是秋灵,赡都比自己重,尤其是萧凭望。
她虽有心对付萧家,也不喜欢萧家的人,若萧凭望出事,对萧家来,是重创,尤其是萧镇海。
上辈子,萧凭望死后,萧镇海可是消沉了一段时日的,虽然后来重新回到位置,但没多久,就退位让给了萧有望,可见是心冷了没了斗志。
但苏梁浅是恩怨爱憎分明的人,萧凭望虽是萧家的人,上辈子却没害过她,这辈子更是救了他,且如果他要因为救她死了,昭檬公主和沈琦善估计都得恨死她,尤其是沈琦善,苏梁浅并不想萧凭望出事。
得知萧凭望和秋灵二人皆没有性命之忧,苏梁浅安心了许多。
秋灵受了伤,自然不能伺候,宽敞的屋子,也就只有苏梁浅一个人,之前伺候她沐浴的婆子,留了两个,守在门口,方便照顾苏梁浅。
房间里就点了盏油灯,屋子宽敞,那昏暗的光线,并不会影响饶睡眠,苏梁浅吃饱了,一个人躺在床上,却忽然睡不着了。
她的脑子和意识是混沌的,迟钝的几乎不能思考,人也是困的,但就是睡着,苏梁浅在几次努力失败了,也就放弃了挣扎,就闭眼静静躺着。
夜里的寺庙,真的很安静,和之前的树林一样,有虫鸣的声音,这样的声音,非但不让人觉得吵,反而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
苏梁浅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她觉得应该是很久的了,因为原本就只有虫叫声的夜,传来了鼾声,是那种很响的鼾声,正是从门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