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的皇子,为什么偏偏立夜向禹为太子,因为他是嫡长子?”
“难道不是吗?”
北齐的祖制,就是立嫡立长,每每太子犯事,或者是他立了功,皇上都会惋惜,嫡长子怎么不是他,夜枭然也时常为自己的出身遗憾。
苏梁浅嗤笑了声,讥讽的意味更浓,“北齐从建国到现在数百年,有一半的君主不是嫡长子,当今皇上就不是。就太子那样的,如何能担的起此大任?本来现在北齐就是风雨飘摇,要江山交到这样的人手上,都不用南燕打进来,太子就能将北齐作没了,你觉得皇上会不知道这一点,还是想要背负骂名?”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四皇子拧着眉头,声音重了几分。
苏梁浅直视夜傅铭,“皇上那么多儿子,随便一个,都比太子出色,就连五皇子都比他更适合那个位置,正常人,谁会放弃贤能选一个败家的庸才?四皇子,一山不容二虎,尤其是帝王,皇上正值壮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死死的看着苏梁浅,整个人仿佛被镇住了一般,有些呆呆的。
他神色难看,有些阴戾,一只手放在桌上,握成了很紧的拳头,只觉得过去很多困扰着他的迷雾,仿佛被拨开了一般,心一下乱了起来。
苏梁浅将话的如此明白,四皇子又不是傻子,岂有不明白的道理?他只是不愿意承认和接受。
“四皇子若真娶了我,除非造反,不然就和那个位置无缘了。”
苏梁浅唇边含笑,轻描淡写,那般淡然的口吻,着的却是最残忍的事实,简直让四皇子惊诧。
她怎么敢这样议论父皇的事?没有半分敬畏,就好像,她口中的,就只是个寻常百姓。
苏梁浅点到为止,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没再继续下去。
四皇子也没再话,脸色却难看,挣扎又痛苦,屋子里,安静的就只有他的呼吸声,急促又紊乱。
苏梁浅看夜枭然这样子,脸上的讥诮,更浓了几分,看这样子,四皇子之前没少被他的父皇用别的理由哄骗啊。
“苏大人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将这些话告诉父皇?”
好一会,四皇子的呼吸才渐渐恢复了平稳正常。
苏梁浅挑眉,微歪着脑袋看向四皇子,笑着问道:“四皇子准备将我的这些话告诉皇上?您准备怎么?我若是不承认,皇上会相信吗?到时候皇上会怎么看四皇子?我相信四皇子是个聪明人,什么话该,什么话不能,肯定是有分寸的。”
四皇子看着没有半点畏惧的苏梁浅,心知她在告诉自己这件事时,就做了哪怕是最坏的结果,她也能应对自如的准备。
不要四皇子聪睿,只要不傻,都不会将这些话乱。
“多谢苏大人提醒,苏大人也是一样,您前途一片大好,更应谨言慎行,不要因为错了话,毁了似锦前程。”
这个道理,苏梁浅自然是懂的,要不是远慧告诉她的那个消息,就算她有求于夜枭然,想要博取他的信任,她也不会和他这些。
“这个呢,是我额外赠送给四皇子的。四皇子,家情薄,没有兄弟情,父子情分也淡薄的很,不管是谁,可不要被蒙蔽了还感恩戴德。起来,我还真有些好奇,你们个个为那个位置争的头破血流到底是为什么,为了没一个人可以信任,成为孤家寡人?”
夜枭然听出苏梁浅的嘲讽,脸绷的更加厉害,他笑了笑,除了悲痛,还有无奈,“苏大人的对,家无情,成王败寇,很多时候,不是每个皇子,都有得选择的。”
沉重的话题,让气氛也变的沉重起来,苏梁浅没再接话,夜枭然也敛起了不该有的情绪,“苏大人盛情,这件事,对我也没有坏处,我自然是帮的,希望今后苏大人不吝指点。”
苏梁浅见夜枭然将事情应了下来,松了口气,脸上的笑,都多了几分真诚,配上那明亮的眼眸,有一瞬间让人失神的晃眼。
“四皇子的恩情,我记下了。”
苏梁浅和夜枭然谈完事情后,不再逗留,就要离开。
“苏妹妹,你难得来,这么着急走做什么?”
五皇子见自己媳妇儿想苏梁浅留下来,主动开口道。
四皇子睨了五皇子一眼,淡淡的声音,满是威严,“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整无所事事的,苏大人奉旨,明日就要动身去泗水,她事情还多着呢。”
五皇子瞪大着眼,惊诧道:“苏妹妹,父皇怎么突然派你去泗水了?是不是太子皇兄在外惹祸了,让你给擦屁股?”
五皇子直言不讳,出自己的猜测。
“不是,皇上心系百姓,见我将京城附近的灾民安置的又快又好,也想泗水的百姓,能早日从困局中解脱。”
哪怕苏梁浅心里对清晰再不满,但是在对像五皇子这样的外人前,自然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