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去,但是在庆帝下这个决定之前,她要让他知道,那个地方,比他所能够想象的还要凶险,虽然他最终都会下这个命令,但知道的越多,他对她的愧疚就越大,她的筹码也就越多。
这样一番权衡,苏梁浅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将这事也了。
或许,对很多人来,地动才是最危险的,但在看她看来,瘟疫才是。
她虽然不知道地动具体是什么时间,但她知道哪个地方最严重危险,这是可以避开的,可是瘟疫,苏梁浅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但瘟疫却是她之前从未接触过的。
“你什么?”
庆帝看着低垂着脑袋的苏梁浅,从位置站了起来,声音也重了,胡公公被骇的抖了一下。
也难怪庆帝如此失态,北齐数百年的历史上,发生过的几次瘟疫,死了都有数千人,北齐的第三代皇帝,就是因为微服私访时和一个得了疫病的人了几句话,最后染病身亡,当时伺候他的太监还有几个得宠的妃子,无一幸免。
苏梁浅觉得疫病比地动棘手,在庆帝看来,更是如此。
泗水的地动再怎么厉害,也波及不到京城来,但是会传染的疫病却不一样,想到太子还在泗水,庆帝一下更担心了。
不过庆帝为帝十数年,就是再怎么担心,也能很快调整,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沉了沉声继续问道:“确定是疫病吗?”
如果季无羡要在,心里肯定会吐槽,太子那么贪生怕死,原来是随了庆帝。
“十有八九。”
简单的四个字,让庆帝有片刻的失神,随后又问道:“你你是前几日收到季无羡的来信,具体是几前?”
苏梁浅略微思索了片刻,“有六七日了。”
庆帝一听都这么久了,神色又变了变,“你怎么今日才告诉朕?”
苏梁浅屈膝惶恐道:“太子和七皇子都在泗水,微臣以为而且,他们若是瞒着,不定是营”
“他能有什么办法?”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太子夜向禹,庆帝略微一思索又觉得不对,太子要知道这事可能瞒而不报,但是夜傅铭是知道轻重的,他要知道了,就算会在那边采取措施,肯定也会将这事上报给朝廷的,而且,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就算将疫情压制住了,也不会有很大的功劳,但如果疫情扩散良致不能收拾,却是要受到惩罚的。
庆帝这样一想,很快就明白了,太子和七皇子很有可能根本就不知道疫情的事,那季无羡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堂堂皇子,竟然都不如一个国公的儿子,庆帝有些来气。
“季无羡的信呢?”
苏梁浅老实回道:“微臣担心信上的内容传出去会引起恐慌,看完后当即就给烧了。”
虽然庆帝很想要知道季无羡写给苏梁浅的信写了什么,但他不得不承认,苏梁浅这样的处理方式是很妥当的。
“除了疫情的事,信上还了什么。”
苏梁浅跪在地上,庆帝继续逼问道:“你,通通都告诉朕,朕赦你无罪!”
“此事太子和七皇子不知情也在情理之中,泗水的地方官是个滑头,欺上瞒下,季无羡是过去这些年在民间游历,察觉出破绽深入调查,才发现异常的,他给微臣来信的时候了,一旦确实是疫情,就会告诉太子殿下和七皇子,想必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不定给皇上的信就在路上,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信上也交代不清楚,所以微臣也不是很清楚。”
苏梁浅作为内定的太子妃,和季无羡这样一个年龄相当的适婚男子有书信来往,这显然是并不妥当的,但是苏梁浅当着庆帝的面就这样出来,顿让人觉得她行事坦荡,不怕人查,而且她还了疫情的事,更能明,她只是单纯的关心泗水的情况。
庆帝没有话,但呼吸却急了几分,苏梁浅弱弱着继续道:“微臣听,太子用了十来日的时间,才从京城到泗水。”
“这个混账!”
庆帝没忍住火气,怒斥夜向禹。
苏梁浅没再话,御书房安静的,可以听到庆帝急促的呼吸,就在庆帝的情绪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的时候,苏梁浅抬头看向庆帝道:“微臣请愿前往!”
在得知苏梁浅的这种情况后,庆帝更下了决定,不管苏梁浅什么态度,一定要让给她前往泗水,但泗水的情况太过凶险,苏梁浅刚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庆帝不知如何开口,他正迟疑着怎么的时候,听苏梁浅主动前往,整个人都是震住的。
苏梁浅和庆帝对视,重复着继续道:“微臣请愿前往!”
庆帝刚刚还在迟疑着怎么开口让苏梁浅同意这件事,就听到苏梁浅主动请缨,都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心里重重的松了口气,然后狂喜。
胡公公看着跪在地上,脊背却挺直的苏梁浅,更是傻眼,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乐安,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吗?